“这里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相柳将手伸了出去，触摸着流动的海水。
云晚微愣，忍不住翘起唇角，“生活在这里一定很幸福吧，有美景欣赏，也有鱼群相伴。”
“嗯，很幸福，原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的，可我一离开海底就遇到了那些欺骗我的人，他们引诱我来到斗兽场，想从我身上获取价值，几百年来日日非打即骂，逼迫我们自相残杀，不知过了多久，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才逃了出来。”
他低醇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云晚下意识地仰头，差点儿扭到脖子，匆匆回身，看见他眼底一片晦涩。
她好像从未听到他谈起过自己的身世与经历，过往的经历像是一层蒙蒙的灰，带着痛苦的回忆。
他不愿意提及，她便不问。
没想到在今日……全部告诉了她。
她想过相柳曾经的日子过的不好，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惨，几百年的折磨岂是寥寥数语能够勾勒出来的？其中痛苦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云晚心中像是被海水泡胀，酸酸涩涩的，她低下头，勾住了他的手指，安慰着，“至少你现在是自由的了，没有人再敢伤害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相柳眸色暗了暗，他静静看着云晚，轻声道，“真的吗？”
云晚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是啊，你是自由的，曾经的痛苦不值得再回忆，我们要向前看。”
相柳将拉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俯身，勾着云晚的腰往怀里一拉。
“我是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云晚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撑在他胸膛上，随着他呼吸起伏，少女眨巴眨巴眼睛，为此刻变得暧昧的气氛，惴惴不安着。
相柳的手指指腹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腰肢，一下，两下，三下……
云晚身子敏感，没控制住，软在他怀里。
他微微弯腰，掐着云晚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回答我，好吗？”
云晚声音微颤，“会的，只要你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又或者是离我而去，那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呀。”
她声音又轻又细，一股烟飘到了相柳耳边，又像是千斤石砸在了他的胸口。
他从未像今晚这般开心。
几百年的孤独时光，一直以来都是他独自度过的，他也曾经奢望过有一个人能陪伴在他身边，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这绝无可能。
可今晚却不一样，喜欢的人亲口的告诉他，她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永不离弃。
周围的鱼群围绕着他们，他就那么站在那儿，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相柳从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他伸出手，指尖甚至都在微微颤抖，抚上了少女的脸颊。
青丝披散在她身后，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红润有光泽，璀璨明亮的桃花眼和饱满泛红的唇瓣格外显眼，一切都是那么诱人。
慢慢摩挲着她的脸颊，相柳笑了，眼里似乎闪过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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