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愈发无奈起来,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眼前这个男人爱吃醋的属性依旧没有改变。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要求,而是踮脚伸手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转移话题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当温热的指尖贴在他发丝时,就像是日思夜想的一阵暖风拂过,她呼出后在他脖颈边晕渲开的呼吸更是让他心猿意马。梵樾那根绷着的弦瞬间松了下来,原本要后仰躲避,也变成主动弯腰、凑前脑袋。
“我做噩梦了……”不再伪装,硬挺着脊骨,纤长的白颈折下,他眼角泛红,犹如小雨过后水汽湿漉的湖面,流转着雨后初晴的霞光,“梦里好可怕…我看到了血…好多血,我的那些亲人都死了,全都死在我面前……无一人幸免。”
“阿爷,奇风……阿晚,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都死在我面前,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好痛……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偏偏只留下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时,男人瞬间的脆弱易折感,单薄到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它碎成渣,喉咙里的嗓音更是哽咽起来。
云晚顿时心慌了半瞬,意识到梵樾口中所说的人可能是他曾经的亲人,她一下一下拍着男人的后背,力道很轻,安抚着怀里几乎快要哭了的大身板,“别怕,那些只是噩梦,再说了,有我陪着阿樾你呢,天火和藏山也在,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梵樾紧紧抱住她,将脑袋埋到云晚的颈窝里,听到云晚说完这番话后,他的脑袋埋得更低了,灯打亮他的半张脸,暖黄色驱不走他的消沉。
云晚看着他这模样有些心疼,轻轻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他的房中。
梵樾她的话乖乖的躺在了被褥之中,眼尾还泛着红,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床边的云晚。
云晚紧紧的看着他,细柔的声线似水波荡漾,“阿樾,已经很晚了,快睡吧。”
“阿晚,你能不能不离开我?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看到了就是那些血腥的画面……”
他侧躺着,手臂枕在脑袋下方,眸子一瞬不瞬地栖息在云晚的脸,眼底闪烁微光。
她清丽的轮廓被光勾勒出一层绒绒的金边,笑容温暖,颅顶的发蓬松光泽。
“好,我陪着阿樾,睡吧,别怕。”
梵樾听着和缓的语调,慢慢阖上了眼。
……
梵樾很快就睡着了,云晚为他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只有藏山一个人在守着,她有些疑惑问道,“天火呢?”
藏山一脸为难与担忧的模样,“天火去异王宫了,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劝天火不要去,可她还是不听,说是他们居然派人来刺杀殿主,要给殿主报仇。”
“原来是这样……”云晚瞳孔泛空,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抬头对他说,“藏山,我发现,你和天火对梵樾当真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藏山憨憨一笑,“云姑娘你不知道,殿主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了,要是没有他,恐怕就没有我和天火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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