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云晚刚想离开，就看见桑延朝自己走过来。
他微微弯腰，伸手搭在了她的头发上。
云晚不敢乱动，眼睛微微睁圆，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要干什么？
虽然云晚清楚桑延在大庭广众下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还是莫名生出几分慌张，脚踩在地面就像踩在一片柔软的云上，很没有实感。
由于靠得太近，云晚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他脸上的细节。
他的眼睛带了一点琥珀色，长睫笔直下耷，形成一对天然的黑色翅膀。白皙面颊上的绒毛随着呼吸而微微翕动着。
拉近的距离仿佛将他们拉回了那个盛夏，摸头、牵手、拥抱、甚至是亲吻……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音乐室的时候，她弹琴唱歌，桑延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一寸目光也舍不得离开，原本冷淡酷拽的脸上总是勾着淡淡的笑。
他们一起回家，一起在暑假约上好朋友去旅游，提到她时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春天的笑容，好像只是一个名字就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总是那么令人怀念。
云晚眨了眨眼，看见桑延与她拉开了距离，手上拿着一片小小的枯叶。
她一愣，明白过来他刚刚的靠近不过是举手之劳，“谢谢。”
冷白灯光下的女孩眼皮薄，杏眼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人喉咙发紧。
化了点淡妆，恰到好处的修饰出她的优点，巴掌大的脸蛋，五官骨相都精致得很。是梦中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他将手中的枯叶攥在手心，漆黑的眸在此刻安静得沉默，对上她的视线，缓慢开口，“今天，很漂亮。”
没等云晚反应过来，桑延落下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明明如此单薄，气息间吐露的错杂复杂的情愫还是牢牢地，凶猛地吸引着她。
“阿延……”她嗫嚅着嗓子，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嗓音唤他。
要是没有当年那件事，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发生改变？会不会就不可以不用分离了？
……
没走多久，桑延就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叫他去陪他妹妹桑稚。
跨年的人很多很多，女厕所也排起了长队。
桑延站在桑稚的旁边，手上拿着手机，神情冷淡。
看着快到他肩膀的女孩，桑延开口道，“小鬼。”
“干嘛。”
“听说你最近压力很大？”
“没有。”桑稚立马反驳。
“因为快高考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哥我当初不学习，不也考上南芜大学了。况且，你资质虽然不行，咱家也有钱让你去复读。”桑延受母亲大人的“胁迫”，难得出口宽慰道。
“你不学习？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吗？放心吧，你当时拼死拼活才考上的南芜大学，我闭着眼都能上。”桑稚耸了耸肩，懒懒开口。
桑延点了点她的脑袋，“那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
桑稚像是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哦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晚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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