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桑延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云晚骤然回神,对上男生似有探究的眼底,回道,“还没有。”
桑延顿了下,拿起水杯抿了口,玻璃材质,透明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反着光。
看着他的眼瞳,云晚想起了他刚刚那番话,学着他每次漫不经心打量她那样,上下将他扫了眼,脸不红心不跳,“你也不用太担心,追我的男生可能不比你的少。”
贯彻用魔法打败魔法的原则,甚至完全自学成才,以能出师的水准更进一步地占据了主动权。
她听见男人轻笑一声,眉梢轻挑,颔首,接话,“那可真巧。”
不知道是不是云晚的错觉,她总感觉桑延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云晚拿起手机,发现是机构的老板向她打的电话,没有迟疑,她走到自己的卧室点开接听,“许姐?”
琴行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雷厉风行,做事果断,名下有好几个店面,开琴行只不过是因为个人的爱好,人品很不错,电话那边传来她的声音,“晚晚,刚刚珍珍的家长向我打电话了,说是想和你见一面,亲自道个歉。”
云晚垂下眼,攥着手机的手指变紧。
前段时间,云晚被安排去给一个富裕人家当家教,那家的女儿才上小学一年级,短胳膊短腿,坐在琴凳上脚都够不到地,趴着琴盖上,一笔一划地用铅笔抄最基础的五线谱音符,性子烂漫可爱,云晚很喜欢她。
可好景不长,到了后面不知为何那家的男主人时不时找借口站在她的身后观看女儿弹琴,在当时,她就感到了不舒服,但为了工作,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直到最过分的那一次,趁珍珍去卫生间时,因为钢琴面的反光,云晚亲眼看见那人的手朝她腰间而去,就差一点点,她及时躲开,揭开了那家主人人面兽心的丑陋面目,那个男人当时还不承认,可云晚在前几天察觉不对劲时就留了个心眼,每次教学时将打开摄像头的手机反面放在了琴架上,在赤裸裸的证据面前,那家主人哑口无言。
如果是高中时期的云晚,大概会立马找到父母和哥哥,控诉他的恶行,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现在的云晚已经不是学生时期的云晚了。
此刻,她是已经被社会拷打数年,磨去了尖锐的棱角,待人处事都变得相对圆滑的云晚。更可况,在当时她的家庭已经不足以为她撑腰,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能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呢?
看到证据和准备报警的她时,那家男主人终于知道害怕了,说自己只是一时被色心迷惑,不停道歉,她不想让事情闹大,心底同样不忍那个小女孩知道自己父亲如此丑陋的一面,在那个男人一再保证再也不会犯后保留了证据离开了那里。
许姐听说了她的遭遇后立马将那家拉入黑名单,并让云晚继续在机构教学,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那个男人还想来找她,道歉是真是假尚未未知,但她真的不想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