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鸮不敌久宣夜，她心生一计，展开双翅趁久宣夜不备朝着云晚的方向而去。
少女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几步，久宣夜淡然的眸骤然眯起。
那冰凉的剑锋在少年的驭使下，转了个方向，擦着她身体而过。
计划不成，人面鸮气急败坏起来，伸出利爪紧紧抓住他的剑刃，嘶叫声震耳欲聋，在这死寂的夜里越发清晰，让人闻之胆寒。
久宣夜凭借自己惊人的反应力与武力，躲过了那妖的无数道攻击。
云晚看着久宣夜身形如游龙，剑气如风，硬生生斩断了人面鸮的翅膀。
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她身体上传出，她倒在了地上。
像是拼尽全力最后一击，她不甘心地爬起来，飞扑过去。
“久公子！小心！”
侧身躲过她的攻击，久宣夜执剑的手极坚定，仿佛那把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剑出势如雷霆，锋锐气息似乎能斩破空间。
黑气在一次次的切割斩击中，逐渐变得虚弱。
等人面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黑气也随之消散，云晚第一时间看向久宣夜，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他面上流露出的、对妖魔的厌恶之色。
恍惚一瞬，她忽然觉得，久宣夜在知道她身份的时候，也会将剑送入她的心口。
也是一般的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死了啊……”
解决完人面鸮的久宣夜听到呢喃，缓缓垂下眼睛，轻易便看到了她的发顶，往下是她细碎发丝下掩着的饱满的额头，微微翘起的睫毛，再是挺翘的鼻尖。
他不是没有看过云晚，但如此专注地，像描墓一样看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还是头一次。
她生得好看，气质介于清纯与妩媚之间，此刻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出了神。
“还好吗？”他收起了剑，问道。
回过神，云晚摇了摇头，“久公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关注人面鸮的动作，没想到她居然打起了你们的注意，幸好在你身上留下了传声印，你没有被吓到吧？”
少女仰起头，故作轻松笑了笑，“没事，我有个问题，是不是世上所有的捉妖师，天生有一双能看见妖的眼睛吗？”
“并非如此。”久宣夜坦然开口，话音平静，眼波一如镜湖之水，没有半点波澜，“这世上大多数捉妖师，是靠气息、感觉又或者是特殊的工具来判定对方是否是妖。”
他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瓶子，开口，“这是无相水，可助凡人开天眼，识妖邪。”
回去的路上，他们肩并肩，身旁少女像是好奇道，“久公子厌恶妖吗？”
“妖有好坏，我只除恶妖，同样厌恶害人性命的妖魔。”脚步一顿，他又接着补充，“但人妖殊途，终究有别。”
深夜的风吹起他的发，她的裙，寂静中又传来声音，“万一那只妖你很在意呢？”
掩在袖中的手微微一蜷，久宣夜一直镇定自若的脸庞难得出现一丝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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