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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阳带着萧羽,悄无声息的溜进了皇城。从泰安殿前落下,瑾宣第一时间便察觉,“什么人,竟敢私创泰安殿!”
一声厉喝,出手迅猛至极,洛青阳与之过了几招,瑾宣渐渐不敌,落在远处。
找到机会,萧羽站在洛青阳前面,阻止了瑾宣下一步的动作,毕竟动静太大了,会很麻烦。
他暂时不想让人知道他回来了。
“瑾宣公公,五年不见,父皇可还安好吗?”萧羽一如在景态宫第一次见到瑾宣那般揖礼,清风拂过,他腰间的玉佩与银铃相撞,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瑾宣的目光。
“你……是七皇子?”仔细听,他语气中除了犹疑不定,还隐约能听出一丝喜悦。
“是。”
瑾宣立刻收了招式,恢复以往的恭敬神色,“七皇子回宫怎么不先派人通知一声,瑾宣无礼,险些误伤了您。”
泰安殿内传来明德帝的声音:“是羽儿在门外吗?”
萧羽推门而入,明德帝的目光从他进门便一直追随,当看见被他垂挂在腰间的玉珏时,破为满意萧羽如今,当年将他挡在身后的小孩已经初见少年雏形,意气风发之姿了。
“羽儿见过父皇,愿父皇康泰无忧。”萧羽行礼抬眸,看向明德帝。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明德帝点头,随口问了一句。
“不走了。”萧羽语气淡淡,“羽儿打算拜国子监律学博士,师于老先生,为师。”
一时间,明德帝还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感兴趣的笑了笑,暗啧称奇。
“这个老家伙可是轻易不收徒的。”
师于主管律学,为人死板,在他那规矩律法简直是大过天,简直就是块嚼不烂的骨头,难以下咽。别人都避闪不及,羽儿竟要拜他为师?
这真是有意思了!
“难道你要父皇下令,压迫他?”恐怕,那老家伙更是迎难而上,对着他便是一出不惧强权。
先帝时候的文臣,一个个都是硬骨头,最是难嚼。
他虽有心帮扶,却也不能真的将那些老家伙逼急了,到时候恐变成疯狗,逮谁谁咬。偏无大过,不可伤杀文官。
“非也。”
“父皇明鉴,以皇权压迫,乃最下之策。而且,羽儿也没打算以皇子的身份拜师。”
他语气坚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声音回荡在整个泰安殿。
笑话,皇权压迫?
恐怕御史台,谏院的人,是闻着味道就来了。
那些御史,谏官们一个个可是全都能舌战群儒的,他是真真不想如上一世那般,被那些文官们再参他一次狂傲不羁,放肆无礼的奏章了。
萧羽眼神怀疑,父皇你怕不是在害我……
“不以皇子身份,那是?”
萧羽拱手礼道:“不求为裘为萁,但求能为天启尽些绵薄之力,为父皇分忧。”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明德帝堪堪开口:“天启自建国以来,便没有皇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恕羽儿直言,天启律法并不严谨,也无力度,若无推新,恐生变故。”
沉寂半晌,明德帝看向萧羽眼中多了一丝沉重。
“去吧……”
萧羽礼拜,走出了泰安殿。明德帝定定的看着萧羽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是该变一变天了。”
明德帝长叹,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阵,才算静默下来。在他的安排下,萧羽便以俞执的名字入学国子监。
至于师于,这块硬骨头既然是萧羽自己选的,那边只能由他自己来啃了……他只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