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离开,另一个食客的话让他生生止住了脚步,只听那人意味深长道:“永安王能否顺利进城,还未可知--”
“兄台有何消息,说说--”
“行,那就说说!”那人眉飞色舞的说:“我听说啊,天启城的赤王殿下,容不下永安王……”
比量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懂吧?”
“那永安王也是皇子,赤王就真敢?”略显吃惊的声音问他。
“谁知道呢?不过江湖上一传出永安王要回天启的传言,赤王便借着护城军驻地受灾的机会,上书南迁……南边……那也是个通往天启的必经之路啊!”
“那……”
“就当个乐呵,听听算了!”
那人忽然没了兴致,转身离开了,就像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一般。
萧月离面色冷如冰霜,冷哼一声就要离开,但想着前两天遇见的小孩儿,又折返回去。
只是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诈。
此时看华锦的俏皮样,萧月离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听说过天启城的赤王吗?”
华锦一顿,心中怀疑这个饭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面上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听说过啊,怎么了?难道你是要带我去见见,传闻中十四岁科考中榜,将刑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让罪犯闻风丧胆的刑部尚书,兼举止堪为典范,面容俊美非常的赤王殿下?”
萧羽的这些事迹,阿徵师兄在的时候她常听他说起,因此倒背如流,她俏皮道:“你真的想带我去见他,我也不是不可以啦!”
反正她这次也是要去参加师兄的冠礼的,师兄和他哥哥同日出声,自然冠礼也是同一天,这不正好!?
萧月离脸黑的跟煤炭一样,“你很了解他?”
“不是我。”
萧月离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华锦快速反驳,“是我们宗门都知道他,北离律还是这位赤王殿下参与修订的,你不知道吗?”
萧月离气的没吱声,华锦疑惑看向他,“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萧月离心中嗤笑,萧羽装的可真好,美名--在外啊是!
他黑着脸道:“可我怎么听说,你口中那么完美的赤王殿下,因为忌惮永安王,就为了一己之私要除掉自己的兄弟呢?”
华锦当即叫道:“不可能!你瞎说!”
“怎么不可能,你随便去个消息灵通的地方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是不是瞎说了。”
华锦环起胸,道:“我不去,他们也是瞎说的!”
师兄的哥哥那么有规矩懂礼数,为人又谦和,老药王师傅最喜欢他了,他怎么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一定是他们瞎说,传的谣言!
两人就在原地僵持着。
萧月离:“你不信?”
华锦:“我不信!”
可随后华锦掐腰又道:“你说他们在餐馆是吧?我去找他们去!”
她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萧月离赶忙拦住,“你去干什么?他们只是闲聊,你还要因为这点事打他们啊?”随即视线上下打量,“就你这小身板,可能都不够他们一拳揍的。”
“小事?闲聊?”华锦停住脚步,绷着一张脸,“闲聊多了便产生了谣言,他们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就信了吗?”
而至于被揍,她才不怕,她可以点他们麻筋,再不济,大不了找师兄告状!
萧月离心想他信是因为这两个都是他熟识的人,他自有一定了解。
萧羽掩藏身份进入朝堂,又能抓住雪月城的过错,逼得镇西侯府主动交出兵权,皇兄被逼的下令杖责楚河,他心机那么深,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可萧羽的表面确实光风霁月,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这才是最让人心惊的。
萧月离倏然沉默,这些事他知道,但有些话他不能跟华锦说。
只听华锦又道:“虽然你年纪大了一点,但看你长的挺温润的,人也还算好相处,没想到这么是非不分,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走吧,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不喜欢与背后诋毁阿徵师兄和他哥哥的人相处,华锦要走但被萧月离拉住。
“哎你--你银子都没了,离开我,你怎么办?”
华锦看着他,很失望,“我不是第一次被骗银子了,遇见你前,你可见我饿死了吗?”
抽开衣袖,华锦转身离开。
手心陡然一空,冷风吹过,凉飕飕的,萧月离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