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迷情酒的功效过好,梁帝连续三天都宣召明夏侍寝,赏赐了梁国仅有的几匹贡品蜀锦和一瓶芍药花露,如此盛宠让后宫众人纷纷侧目。
而已经被揭穿小白花假面的莲妃表面上已然失宠,许多与之同年进宫的妃嫔都在暗地里嘲笑她不自量力,招惹徐贵妃后被啪啪打脸,其中以李昭仪最为幸灾乐祸。
李昭仪同样家世一般,但容貌昳丽,美艳绝伦,论美貌程度在宫中仅次于徐贵妃,再加上擅长舞蹈,身材火辣,很是得宠了一段时间,一跃成为了当时新宠中的第一人,也承受了徐贵妃不少刁难。
只可惜,梁帝偏爱清纯柔弱的女子,莲妃入眼后便渐渐钟情于她,低调保护的同时不遗余力地将莲妃推上妃位,李昭仪就此失宠,全靠昭仪的情面在后宫中立足。
可想而知,李昭仪想明白往日梁帝和莲妃的把戏之后心里有多恨,她不敢怨恨梁帝和徐贵妃,便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莲妃身上。
莲妃有苦难言,诚然她确实是梁帝的真爱,但如今宠爱和赏赐都落在徐贵妃的头上,面对后宫的非议她除了默默忍受别无他法,只能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会站在皇后的位置上,到那时所有羞辱过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只可惜,莲妃的精神胜利法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
这日,心中烦闷的莲妃特意挑了个无人的午后到御花园散心,却正好和李昭仪狭路相逢。
李昭仪敷衍地行完礼后,脸色讥讽道:“莲妃姐姐真是好气色,配上陛下赏赐的云锦正正好呢。”
莲妃一听到“云锦”二字便顿感不妙,果然李昭仪下一句也不是什么好话:“只可惜,这么美的云锦穿在姐姐身上也不及徐贵妃万分,怪不得陛下这几日如此爱重贵妃娘娘。看来,清粥小菜尝过了也不过如此。”
这话不假,徐贵妃除了家世无人能及,容貌也是艳冠后宫,美艳逼人的同时眉宇间更带着几分英气,让人蠢蠢欲动想要征服。
自古女人最看重的便是容貌,更何况在百花齐放、竞争激烈的后宫。李昭仪直言莲妃不如徐贵妃便罢,更是将她比作清粥小菜,说她味道寡淡不得宠。
莲妃被李昭仪的话气得浑身直发抖,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柔弱,犀利反击:“本宫再不如徐贵妃也是高居妃位,不像某人东施效颦、照猫画虎,也只能堪堪止步于九嫔而已。”
李昭仪与徐贵妃同是美艳的风格,她进宫后有一段时间也暗地里模仿过徐贵妃,却一直不如徐贵妃得宠和风光。如今被人踩住痛脚,李昭仪想也不想地给了莲妃一巴掌,打完才隐隐后悔,脸上却保持着高傲的神色。
莲妃被打蒙了,捂着脸吃惊地看着李昭仪:“你、你居然敢打我!”李昭仪故作淡定:“打了就打了,怎么打你还要挑日子。”
莲妃的眼泪说掉就掉,一路哭哭啼啼地跑去了坤宁宫找杨皇后评理,李昭仪紧随其后,虽然打人一时爽,但事后惩罚还是能少就少,她必须盯着莲妃以免有人颠倒黑白。
杨皇后一脸头疼地听完事情的始末,没有理会莲妃的真情哭诉,很快下了定论:“李昭仪以下犯上、掌掴嫔妃,实为不敬不谦,罚禁足三月,扣一年俸银,抄写《女戒》三千遍。今小惩大诫,以示警告,今后再有犯者必定严惩不贷!”
“至于莲妃,今日你着实受了委屈,本宫这里还有一瓶魏国进贡的玫瑰露,你带回去好好养伤才能早日伺候陛下。”
李昭仪低眉顺眼的领罚,能够不降位已经是意外之喜,即便罚的东西有点多她也是能接受的。
莲妃虽然心里愤愤不平,觉得杨皇后惩罚太轻,但皇后有赏有罚,更是将贡品赐下安抚她,即便在不忿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二人走后,杨皇后不复人前的庄重,一边让大宫女锦绣为她按摩太阳穴,一边闭目养神:“真是两个惹事精,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对了,徐贵妃那边如何?”
锦绣注意着手里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回话:“徐贵妃命人找了一个与莲妃相似的宫女让芳姑姑调教,还让人送了一瓶膏药到莲妃手中。”
短短一句话便将明夏近期的筹划抖落得干干净净,若是明夏在场,必定会震惊于看似不争不抢的杨皇后在后宫渗透的势力之强,竟然可以如此迅速地探听到这些隐秘的事情。
杨皇后眼皮都不抬一下:“看来我们的贵妃娘娘总算是清醒了,莲妃要倒大霉了,就是不知道陛下……”
未尽之语消失在嘴边,锦绣不敢搭话多问,尽心尽力地为杨皇后按摩,只当自己是跟会动的柱子。
良久,杨皇后让锦绣退下,摩挲着袖口的牡丹花纹,眼里迸射出一股难言的光芒,喃喃自语着:“好明夏,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