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跟谢宴边走边说,赃物都交接完毕,后面那个天机堂少堂主方多病才晃晃悠悠的跟了上来“哎,李莲花,你不是去拿东西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啊”
李莲花斜愣一眼身旁的谢宴“来接某个不省心的侍女”
“哎,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灵山派那三位师兄,为了答谢咱们,说要请咱们吃饭,幸亏我来找你了,这不,救了你家侍女一命,不然,就这边打边吐血,你俩啊都得留在这儿了”
谢宴敷衍地对着方多病拱了拱手,“谢了啊”,说完就歪在李莲花身上,李莲花也体贴地扶好怀里这个刚活动完筋骨就虚弱了下来的祖宗辈侍女,方多病在后面反应了三秒,才回过神“阿宴,你们不去啊?”
“不去,我得回去喝药续命了”谢宴头也不回,就伸着胳膊冲方多病摆摆手“我们家狐狸精还等着给我暖床呢”
方多病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精彩极了“狐狸精?还暖床?”
“你、你、你”方多病指着远去的谢宴身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身子都孱弱成这样了,你还、你还、你还找……,你”方多病捂着脸,思绪万千地“哎…”
谢宴和李莲花并未理会身后想歪了的方多病,反而是越走越远,直到方多病再看不见他们两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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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得树林,枝繁叶茂犹如鬼影,林子的空地上,雾气蒙蒙中有一座伫立完好的阁楼,正是李莲花可移动的莲花楼,楼门口的台阶上斜倚着一位房客,房客腿边趴着一条狗,那房客衣衫凌乱也不忘着冲厨房嘶吼“我要吃肉、肉、肉、肉…”
“别嚎了”李莲花边往砂锅里扔胡萝卜边揉揉被谢宴哀嚎刺穿的耳朵
“炖的鸟,话说,阿宴,你打的这鸟真能吃吗?”李莲花捏着台子上色泽艳丽的羽毛,冲着窗台下面歪着撸狗的谢宴问到。
“能吧,主要是你这地方,也没别的鸟了”
“咱不能买点猪肉炖吗,有钱”李莲花看了眼挂在房门口上那掐金丝的钱袋“你又往里塞多少”
“不多,百川院的五等悬赏任务,也就九两吧”
“不应该是整数”
“这可是我赚得银子,我花点不行吗”谢宴掐着小蛮腰就站在了窗前
“行”
“自从收留你”
“什么叫收留,明明是你求我留下的”
“好,自从你留下,我这养老的钱就日渐增多,从当初的五十两,到现在的…”李莲花感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宴伸手从锅里掏肉吃给惊着了
他一巴掌拍在了谢宴的手背上,霎时,谢宴的手背肉眼可见的红了“真拿自己当铁砂掌了”
“太香了嘛,人家馋了”谢宴竖起一根手指“就吃一块”
“一块也不行,上桌吃”
“哦”,谢宴蔫巴巴地又坐回了窗台下边。
直到李莲花给狐狸精盛了满满一碗的鸟肉拌饭,谢宴才算是活了。
她看着狐狸精碗的鸟大腿,不敢置信地看向李莲花“一共就俩个腿,不应该你一个,我一个吗?为什么它也有”谢宴伸着指头一下一下戳狐狸精的狗头。
“都是一家人”李莲花扒拉开戳狐狸精狗头的谢宴“锅里还是两个,你让它好好吃饭”
就在谢宴搭着李莲花的手往屋里走时,方多病拎着两壶酒出现在了莲花楼的栏杆边上,一脸新奇地看向狐狸精“原来它就是狐狸精啊”
“对,它就是”谢宴斜愣了一眼方多病,嘴里挑衅“你有什么意见吗?”
“真可爱”
李莲花眼见着谢宴一直斜愣方多病,也没出声说什么,反而是继续摘着手里的芹菜,方多病闻着厨房飘散出来的菜味,嗅了嗅“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半吊子的大夫,还是个没天分的厨子。”
李莲花摘菜的手罕见地顿了下,又继续若无其事的摘着手里的芹菜叶子,不被人理会的方多病屡败屡战,反而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两人身后的楼“这就是莲花楼啊”不住地点头“你们还在这里种菜呢”
摘菜的李莲花见谢宴嘴撅得都要能挂油壶了,出声隐晦地送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两清了吧”
“就算是两清了,有些事情不得当面问个清楚吗?”
李莲花还未说话,谢宴就先炸了“我们有什么跟你说清楚的”
“你们为什么要偷风火堂的剑谱啊”
“你脑子有问题是吗?阿花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那剑谱本就是河南施家的,早些年被风火堂抢走了,现在花重金让妙手空空拿回来。拿自己家的东西能算偷吗?”
“比如你,离家出走,拿些金银细软,你没钱了,当掉一些,能算是偷吗?”
“就算你家里人看见你当掉的金银细软,也不能算你偷是不是”
方多病想了想,又低头看看自己腰间仅剩地一条玉佩“你说的确实对,自己家的东西,不算偷。”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