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还

“这是……哪里？”你缓缓睁眼，面前天地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似乎有个身影倒在雪地上，飘落的雪花压在他身上，已渐渐将其吞没。

“莫先生！”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喊着那人的名字，你看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向他奔去，可你们的距离，却似乎越来越远……

“华生！不要过去！”你蓦然回首，竟然是夏彦拉住了你的袖子，他蒙着脸，戴着斗笠，伸出袖子的一双手焦黑残破：“快，快回去。”

你迟疑一瞬，还未曾开口，颗颗巨大的墨珠自空中落下，将面前的屏障染的乌黑，你再也看不到另一侧的景象。“华生，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不会有问题的。”

熟悉的语气带着少年人的俏皮，却惹得你咬紧了下唇：“夏彦，我回去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只要华生想见我，你的大侦探，一定会入梦来找你的。”

夏彦取出一块玉佩，放在你的手中，随后用力一推：“我的华生，再见了……”

你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撑地，缓缓坐起，枯黄的叶片随着微风落在你的面前，每片叶片上都染着血，你用指尖轻轻擦拭，便化作一地鲜红。夏彦给你的玉佩也还在你手中，温润洁白。

你收好玉佩，环顾四周，只看到陆景和与左然躺在庭院内，莫弈的身影却无从寻觅。你虽然焦急，但也只能先顾眼下：“陆景和！左然！”你凑在他们耳旁，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双手也不断摇晃他们的身体。左然与陆景和都没受什么伤，很快便清醒过来。

“莫弈呢？”陆景和揉了揉双眼，四处找寻。“别找了。”寒衣的身影出现在安全屋门前，“快躲进来。”你们立刻起身，奔入屋内，没等你们开口，寒衣便从袖内托出一条满身是血，双眼紧闭的白蛇：“他在这儿。”

她示意你伸出手，要把莫弈交给你。你强忍心脏传来的刺痛，缓缓伸出手，莫弈的身体冰凉，只有汩汩流出的鲜血尚且温热。

“莫先生，莫先生，你醒醒。”你轻轻唤他，白蛇却是毫无反应。“先给他包扎吧，他都退化回原型了，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包扎完成后，你小心地将白蛇用围巾包好，抱在自己怀中。“娘子被他所伤，设下的阵法也被他破除。他还能拖着重伤的身体，带着你们到庭院内，随后敲响了这里的门，才昏迷过去，毅力和法力看来远在我意料之外。”她看着你的神色，心里有了些决断：“他应该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才会这样拼命。”

“什么意思？”“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前世的他，换来了蛇妖无比强大的力量。但相应的代价便是，他与这宅子一损俱损，绝无可能离开。”三人皆是一惊，你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原来如此……”

“他现在并非你认识的他，你心里应当清楚。”“嗯，我明白。”你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颤抖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