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

舒言回想起父亲和他聊天的时候，曾经提及过什么王朝兴衰受到气候影响，还有什么生产力之类的东西，似乎历史的发展确实是沿着某一个脉络的，这样的话于晓的思路说不定能行。

“我回去以后找我父亲推荐一些相关的书籍来看，他是历史学者，说不定能为我们提供不少帮助。”

于晓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们开始理顺当前的整个历史脉络，决定之后再把把其他的所有都当做支线来填充，最后完全编织成网。

“我感觉这可能是一项很大的工程。”

日沉西山，于晓把笔搁到旁边，左手环住右手的手腕，活动有些僵硬的腕关节和指关节，这样说道。

舒言也有些疲乏，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眉心：“但是也很有意思，对了，你作业做完了吗？”

于晓单手从旁边把包拎到大腿上，把写的秘密麻麻的笔记和资料一起放到书包里面：“趁上课的时候写完了。”

舒言，舒言选择沉默。

他们班的人数就这么多，于晓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上课居然还开小差。

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想想于晓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意，估计也不需要自己去提醒，只好含蓄提了一句：“我是趁着课间做完的。”

于晓怎么可能猜不到舒言隐掉的那一部分想说什么。

不过猜不猜的到是一回事，接不接茬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挺好的，我们晚上回去不用再挤出时间来写作业，也可以好好休息。”

说话间，于晓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好，拎起包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而就在此时，舒言终于有一次及时想起自己还没有跟于晓坦白照片的事情，不再慢悠悠收拾，而是有些急切地把文具和书本一股脑塞包里，快步赶上。

“于晓！还有一件事情！”

于晓此时的手正好按在门把手上，听到呼唤，下意识转过头，垂在胸前的长发被肩膀阻挡贴着脖颈，看上去优雅又静谧：“嗯？”

舒言突然有点不知所措，热意从脖颈向上爬升。

但是已经叫住人，他也只好忽略这个感觉，硬着头皮把手机里面的照片调出来，解释之前在自己家茉莉拍照的起因经过。

于晓对此浑不在意，又不是什么明星，拍照就拍照呗：“拍得真不错，没想到茉莉还有摄影天赋。”

这是实话，这张照片拍出了非常梦幻的光影效果，照片上的她和舒言一个画画一个看书，互不干涉，又颇有几分融洽味道。

“这张照片可以发我一份吗？”

于晓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自己，没有以往一直不自觉带着的些微紧迫和锐利感，看上去放松又安宁。

于晓大概能猜到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心态转变，这样的世界真美好啊，可以放慢节奏，暂时放下高效率的追求。

于晓这样想着，落日的余晖落在身上，融化在眼眸的波光中。

舒言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像是只要一点点气息影响，眼前的这一幕美好就会想幻影一样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