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的优点是，单纯以自己的身份处事的时候，她不是一个坏人。
但当她作为领导者，身上肩负起大量生灵的存亡时，个人的道德就应该服从于群体的最佳利益。
释放白光莹的自由意志是群体利益。
对白光莹进行限制，防止她投奔法平也是群体利益。
得到火燎耶的承诺以后，于晓在封闭的空间内和恢复自由意志的白光莹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判。
于晓给了白光莹选择的权利，即使这个选择面十分狭窄。
一个是白光莹能够拥有完全的自由意志，但必须待在封闭空间里面，保持中立。
第二个就是用誓约之戒对白光莹进行限制，白光莹从此可以拥有自由意志行走在大地上。
从这种选择上来说，于晓和辛灵没有区别，只是于晓更加清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没有指望过谅解，那就是恶。
不过，于晓主动释放自由意志，之后也开诚布公讲出自己顾虑的真诚打动了白光莹。
白光莹知道，于晓给她的不是完全的自由。
可那又怎么样呢？
在于晓之前，没有仙子想过给她自由。
从这个角度看，于晓不必担心她会投奔法平。
那个白光莹最终接受了第二个选择。
回忆结束，于晓慢慢睁开眼睛，惨白的灯光微微有些刺眼。
生理性的泪水浮上眼前。
于晓眼中的法平是什么样的呢？
就像游戏里面最高级的玩家，为了打发无聊、探索新结局，不管怎么样丧尽天良的选项都可以做一做，无论会蒙受什么损失，都要追求不一样的刺激。
不过，担任梦境核心时候碰到的叶罗丽战士又实在很天真，那种水平都能够活到最后，没有经历过中途替换和损伤，总感觉法平的个性好像发生了变化。
不过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这个世界没有法平。
于晓用手指无意识转动发绳上面薏米花形状的装饰，继续思考这个世界的事情。
这个世界没有法平，是好也是坏。
好处是于晓不用再为了抗衡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敌人，只能做出把白光莹交给强大盟友的选择，不管自己是什么意愿，给白光莹一丝喘息的余地已经是能做的所有。
坏处是没有共同的敌人，庞尊凭什么要像前世的火燎耶一样让步？
不过庞尊应该比火燎耶好忽悠，即使忽悠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难度。
但是这一次，于晓想要给白光莹完完全全的自由。
不用再迫于局势被迫做出违心的选择。
首先要搞明白的就是庞尊到底为什么执着于白光莹。
这方面于晓前世的经验完全不能作为参考。
毕竟雷电尊者嚣张跋扈，骄傲自负。
而前世的庞尊，却很少出现在人前，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不管什么时候都皱着眉头，一副隐忍的样子。
可是于晓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位庞尊是个相当顽固的灭绝人类派，只是听她进行了关于人类能源结构转变的讲座，才逐渐转变态度。
最吸引庞尊的——于晓在脑海中把人造太阳的计划书用力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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