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

“是啊，为什么呢？”法平却似乎不太愿意正面回答，坐在王座上有一下没一下晃着自己的脚。

“因为你是一个很特殊的人类吧。”法平突然扭头和于晓对视，于晓能清晰看见她眼中的自己，被王座的金光所包裹。

“在不尽的轮回之中，连本体自己都不记得经过多么漫长痛苦的重复，但你却是唯一一个以羸弱的人类身躯走到她面前的存在。”

“是因为你的感染，本体本来岌岌可危的理智才勉强粘好，因为你对家园的热爱，因为你用坚定和理性去为这份热爱护航。”

法平明明是在夸赞，于晓却无动于衷：“请不要岔开话题。”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或者说你不喜欢本体？反正都一样。”法平表示理解，毕竟是杀害亲友毁灭世界的仇人嘛。

“不过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快乐。”法平突然站起身，手指在于晓额头上一点，速度快得像光一样，“我也很矛盾的呀，既希望你快点杀死我这个幻影，又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王座再次向内坍缩，于晓连忙起身，皱着眉头分析：“杀死你和我得偿所是矛盾的事情，同时你起先很意外你还没有被我杀死，又回避了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和法则之力的真相。”

“类似的态度似曾相识，同样是你，纠结的点在于我对法则之力的使用。”

“你不认为我多使用法则之力是件坏事，却认为站在我的视角上看不是好事，造成的结果会是我所……抗拒？讨厌？厌恶？”于晓观察法平的脸色，发现她在听到某个词时，眼睛微微耷拉下来，当即了然，“厌恶。”

法平脸色一变，瞬间化作流光消失：“真是的，聪明过头了！非要在这种时候刨根问底呀！”

于晓下意识想伸手把人拉住，问个清楚，最终却什么都没做。

那不是本体，只是一个幻影，况且就算不是幻影也拉不住。

随着法平化作流光消失，王座逐渐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光，然后包裹住于晓的手腕。

一枚精致的手镯代替电击手环，套在于晓腕上，流动细沙般的碎光，在不同光线的照射下，呈现渐变的金流。

于晓看向法平消失的方向，心里面有些遗憾。

真的很遗憾，没办法继续验证自己的猜想。

她心里面其实已经有盘算。

法平每次出现的契机是什么已经很明显，就是法则之力涌动的时候。

联想当初想要和荒石契约时，法则之力的暴走，却并没有伤害到她，就像是有一些自我意识的残留。

毕竟不兼容的力量碰撞出现暴走很正常，但是在暴走的同时还能顾及到宿主的安危，只是造成痛苦，却没造成伤害，已经相当反常识。

各种的信息指向一个推论，法平的幻影是存活在法则之力当中的。

她却认为自己应该死亡。

判断她自身的状态时，比起意外，却更多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