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世界.

悠悠转醒，姜肆天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姜肆天“好像回来之后变得能睡了。”

姜肆天嘟嘟囔囔，转头看见自己床头柜上有一杯热牛奶，还有一份煎鸡蛋。

牛奶杯压着一张字条，姜肆天拿起来。

“一会儿我来找你，我们在楼里逛逛。”

她慢吞吞洗漱，吃掉早餐，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相册。

都是她抓拍马嘉祺的。

……好像她之前和刘耀文那小孩拍过一张情侣照，她也存起来了。

姜肆天想到这里，翻了翻相册，找出那张照片。

粉红的气球墙俗气得不行，照片里刘耀文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

像个小傻子。

唉，也不知道那个傻子能不能经得起这一系列的打击。

姜肆天“要怪就怪你碰上了我吧。”

贺峻霖“自言自语什么呢。”

温润的薄荷音从身后淡淡传来，姜肆天回眸对上贺峻霖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

她起身，贺峻霖往外探探脑袋。

贺峻霖“走啊。”

姜肆天跟在贺峻霖身后出了门。

她回来是睡着被马嘉祺抱进来的，所以没过走廊。

她的房间东西都一应俱全，回来之后也没出过房间。

这次一出门，幽长的走廊光线微弱，狭窄到没办法两个人并排走。

扑面而来的压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脑海里一阵阵黑暗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那些刺耳的哭喊，那些腥红的血液……都太糟糕了。

姜肆天“严……”

她下意识去抓眼前人想得到帮助，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贺峻霖握住了冰冷的手。

贺峻霖“肆天，别怕，我在。”

她被贺峻霖牵着，好像黑暗中找到了方向。

贺峻霖带她后退几步。

贺峻霖“别怕了，肆天，你睁眼看看。”

姜肆天“……好。”

声音微微带着些颤抖。

姜肆天睁开眼，眼前却不是黑暗一片。

眼前，是一扇小小的窗户，玻璃被擦得很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

她从里面看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树，和万里无云的天。时不时有鸟飞过，飞入树林又消失不见。

贺峻霖“你小时候，身高不够，只好踩在凳子上趴窗户往外看。”

贺峻霖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肆天这才意识到，她的背紧贴着贺峻霖的胸膛。

贺峻霖环着她，亲密无间。走廊有冷风穿过，但姜肆天躲在贺峻霖怀中，只觉得暖和。

贺峻霖“你当时问我，楼外面到底有什么。”

贺峻霖“当时我也没出去过，我答不出来，没给你回应。”

说到这里，贺峻霖的语气浅了下去，似乎有些遗憾在其中。

但他很快收敛了负面的情绪，看向窗外。

贺峻霖“现在我能告诉你了。”

姜肆天“我去过楼外了。”

她说。

姜肆天“外面什么都有，漂亮裙子和好多好吃的。”

贺峻霖“嗯”了一声，把下巴轻轻地垫在少女头顶。

以至于他那浅浅的气音，伴着一点点他本真的薄荷音，一个字不落地敲在姜肆天耳畔。

贺峻霖“楼外的世界，亮堂堂的。”

贺峻霖“有只要想活就一直能活下去的希望，有虽然看起来很难但总能渡过的万重山。”

还有，还有。

还有你翘首以盼，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不要我这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哥哥，也要得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