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韵死了,但是一切好像说偏了?
我看着许徊,还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都说女大十八变难认出来,但没说男大十八变认不出来吧?陈锦归?”
许徊认识我?以前认识我?不应该啊,我跟他明明是高中才认识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好像忘了。
等等……在我的脑海里,好像以前的好多事都忘了。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班长还没认出来我?”
许徊是谁?他是我的故人吗?
可我从来不曾记得他。
“小学二年级的事情你是忘了吗?”
好久远……
所以他是哪个?等等……等等……怎么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好像除了我和黎书韵的事情,其他的一概想不起来了?
等等……
“你拿什么来还?!”
脑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响起了这一句话,是谁在说话?
回忆猛然闪回,警车的警笛声还在响,我的面前一滩血。
“啊!——!”
“孩他爸!”
我在黑暗中抬起头,那微弱的光亮让我的眼前清晰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是初三的暑假,那是雨夜。
我爸死了。
“对不起。”
我看过去,那是王玉炎在跟我们道歉。
是他杀的,是他爸爸杀的。
我爬起来抓住他的衣领,朝着他大吼:“对不起有用吗?要不是你爸我爸怎么会死?你拿什么来还?!”
“我的命,够吗?”
去年运动会,我差点晕倒,王玉炎抱着了我,抱着我往医务室走去。
好脏,他好脏。
血腥味好重……
别碰我。
恶心死了。
好恶心。
头好晕啊……
我勉强撑着桌面才能站稳,为什么没人来扶扶我?
“陈锦归,你病了。”
我抬头看过去,常宇封就站在我面前,他微微皱眉,似乎对我现在的样子很不悦,他是不是嫌我麻烦?
“不是你装什么装?”云沐雪没好气地说着。
“没看到班长她不舒服吗?”陆子吟。
于是我只撑不下去了,双腿一软。再醒来时,我又躺在了医务室。
我又看到了王玉炎站在门口,这一次我似乎读懂了他的笑。
回想起来,当时他的腿还受着伤,却还是抱着我去了医务室。
那又怎样?他欠我的,欠我一家的。
常宇封:“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心安地摇摇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你人真好。”
“嗯?”
“那情书不是你写的吧?你还帮别人隐瞒。”
“是我写的。”
……
“我喜欢你,似乎没什么不对。”
真的是他写的,我呼吸一滞,我不敢想,他那么优秀,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写一封没有署名,没有回应的信。
我轻轻一笑,感觉心中什么都好了:“谢谢你。”
“找到凶手之后,别执着往事了,去看看医生吧。”
“嗯。”
今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这就意味着,还只剩下一天。
一天之后,如果找不到凶手,真的会死吗?黑衣人说的炸弹真的存在吗?
我走到浴室,打开花洒,热水流了下来,我脱掉衣服,洗个热水澡。
我低头看到,我的身上有伤痕,还有淤青,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