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回头,小妩就说给了宜修听,宜修听了,倒是四平八稳地摇扇子,“事情都有两面,有人做好人,自然有人去做坏人了。”
小妩说笑了几句,忽而有看见一旁供着香炉,里头似乎是安神香的味道,“怎么忽然点起了安神香?你又头疼了?”
宜修偏过头,目光若有似无地看着香炉,在燥热的天气里,再点香炉,也是熏的很。
她的头疼,上一辈子是在失去孩子的连绵雨夜里落下的,而这辈子倒是不知道事事顺心之下,为何还是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不过宜修也没有放在心上,总以为头疼带来的隐隐折磨,就是她这辈子一切顺心所付出的代价罢了。
小妩也是重视,叫了太医院院判过来给宜修好好看看。
说起来,宫里的几大势力,小妩影响这御膳房,而华妃则是通过黄规全把内务府捏在手里,而宜修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地在太医院安插了自己人。
太医来看了,自然说头疼的毛病是要静养着的,然后搞点安神的汤药也就是了。
宜修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太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里头来了一个家乡是济州的,叫做刘畚的太医。
为什么会在意这个人呢?
因为这个人在这个夏天可牵扯到一场好戏,可宜修注意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场好戏的前因其实是被改了的。
上一辈子,华妃陷害沈眉庄那么大的事,宜修作为皇后也只是坐山观虎斗而已,而这陷害的前因,则是因为沈眉庄裁减例菜不知不觉得罪了华妃。可如今这个缘由已经没了——决定是小妩说出口的。但刘畚这个人却还是出现在了太医院。
这叫宜修不得不警惕,所以就让剪秋去送一送院判……
剪秋收到眼神,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
剪秋出去了一圈儿,回来之后,还真说了,“这刘畚就是华妃那边悉心找来的,想让他假借同乡之谊获得沈婉仪是信任。”
至于获得信任之后干什么暂时还不得知,不过想也知道要陷害什么事儿了,若错信一个太医,确实会耽搁很多事儿的。
“那缘由呢?华妃才吃了亏,这才几天呢,就又蹦哒着想对付人了?”小妩不理解。
宜修就笑,“就是因为才吃了亏,所以不能放松啊,他怕沈婉仪继续得宠下去,有一日若是直逼她的地位,到时候想对付就来不及了。”
“哦……”
这不就是趁人还是个软柿子的时候想一把捏爆吗?
等小妩走了,剪秋又悄悄地跟宜修说,“娘娘,华妃那边对沈婉仪珍嫔穷追不舍,也是以为娘娘和皇后娘娘拉拢了二人……”
宜修揉了揉太阳穴,就说,“那就先下手为强,盯着那个刘畚,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事,等到事发之后悄悄的把这个刘畚解决了。”
这样死无对证之下,证明不了真的清白,也证明不了真的陷害。这就成了死局,说也说不清楚了。
宜修的声音就好像飘散在空中,若有四无跟那些香炉上头袅袅的炊烟一样,轻轻一吹就能飘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