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妩慢步走到马车附近,仰头看向坐在里面的宫尚角,“执刃大人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不明显嘛?”宫尚角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摆,虽然表情上好似不屑一顾,但背在身后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你这样心思不纯的人,配不上正室之位,做个侧室也差不多了。”
这样的评价对于一个出身大族的姑娘来说自然是侮辱,所以在他刚刚说完时,小妩就已经羞愤地低下了头,眼眶微红,“所以……所以,执刃大人是想让我做你的侧室还是远徵的侧室?”
宫尚角见她这会儿还记着宫远徵,心头闪过一瞬不耐,“我来接你,自然是做我的侧室。”
小妩还是不死心地问,“那执刃大人打算怎么和远徵解释。”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感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认识不久的姑娘?”宫尚角这话说的很自信。
原来是这样?
小妩叹气,也不想折腾,干脆直接进屋子,也不收拾东西了,寻了白布,把家具都罩起来,然后出门把院子门锁了,直接上了马车。
宫尚角见她如此利落,不由看过来,“这样就好了?”
“嗯。”小妩颔首,“我进了角宫,难道还没有东西使吗?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收拾东西。”
宫尚角没有收回视线,好似在等她再说些什么,小妩又说,“你一定想问我为何这样,对吧?那我的回答也很简单,对我来说宫门不是家,那个院子房契是写着我的名字,对我来说是我的归属。所以,我会用心装扮我的家,但去到客居的地方……就不需要带太多东西了。”
宫尚角的手臂放松垂下,放在膝盖上,听了小妩的话,手指不自觉地点动起来,“你这番话和你的身份好似有些不相符?一个大家小姐竟然有这样的漂泊浮萍之感。”
小妩当然不是胡乱说的,“这世间女子活得格外艰难。像我这样的,收了宫门的聘礼,坐着花轿离开了娘家,却又没有真正嫁人的,或许死了都只是这世间一抹孤魂野鬼,没有安身之所吧。”
这样说,倒是有几分可信。
宫尚角望着她,“那这回再回宫门,便是真正嫁进来了,不必再忧心这个。”
小妩反问:“哦?一个侧室哪里用得上嫁这个字?执刃怕不是说错了。”
“对成为我的人,你就不挣扎了?反倒来纠结我的措辞?”
小妩微微一笑,“执刃都不担心与远徵兄弟反目,那我还担心什么。而且,此刻我也相信以执刃的胸襟,会自个儿承认,是你强把我带走,而非是我‘勾引’。”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小妩还向他抛了一个眼神过去,至于这个欲语还休的眼神里,他能想到什么,小妩就管不着了。
刚刚踏入角宫的地方,宫远徵就兴冲冲地跑来了,“南衣,南衣!”过来拉住了小妩的手,“哥的动作真快,这就把你接来了。不过,你的东西呢?”
小妩看宫尚角没有解释的意思,“我到了这里还没有东西用吗?要是这样啊,可显得你没诚意,我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