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觉得热，把身上多余的衣裳都脱了，只余最后一件紧紧地裹在身上。
衣裳领口很大，把她白皙的脖颈和肩膀都显露无疑。
她眯着眼睛，凑近宫尚角，呵气如兰，“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你说……人啊，活多久算长，多久算短？”
宫尚角见她喝醉了实在不像个样子，不仅行为大胆，还思考起这种深奥的问题来，制止住她，“你喝醉了。”
小妩迟疑了一瞬，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喝醉了，喝醉了，才能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宫尚角，你喜欢我吧？”
听到这里，宫尚角心里一震，喜欢么？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朝三暮四，心志不定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是远徵弟弟说过心仪的人。
宫尚角冷着声音，“你想太多了，我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求雪莲？”
“我是为了远徵……”
“是么？”小妩穷追不舍，“为了他，却和我说什么侧室不侧室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宫远徵平时玩的那么疯吗？”
“荒唐！”宫尚角及其愤怒于她越来越没边儿的猜测。
小妩撇撇嘴，“行吧行吧，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没有原因。”
小妩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你撒谎！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有原因，没有原因那就是无感，可我如果对你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又为什么会为了我去拿雪莲？”
好吧。
宫尚角在他一句赶一句的追问下，终于明确了自己的心。
他对她，只有那两个字，喜欢。
喜欢是什么？
是宫尚角第一次在徵宫见到她时她谈及嫁与良人时那自怜自艾的心疼；是她在执刃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拒绝时，他回钦佩她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拒绝宫家的人的；也是后来她拿出那对翡翠珠子时，他的欲望。
他也分不清，他是想要人还是想要东西。
小妩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发现他开始反思的时候，勾了勾唇角。然后大着胆子抓住了他头上编的小辫子，嘿嘿笑，“我抓住你的小辫子了哦，所以……”她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宫尚角怀里，“乖乖，把你的心给我，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这里太无聊了。”
小妩说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宫尚角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暧昧又亲近的称呼，还是因为她说起了家。
家？
宫尚角之前也听小妩说过，他说东门不是他的家，在山谷里那个写有她名字房契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家……
但这个话题，好像不是说给他听的，所以，她是把他认成谁了？
宫尚角扶住她的肩膀，“你看清楚！我是谁？”
“嘻，你是宫尚角啊，我把你认出来了，是不是有奖励？”小妩继续眨眼。
忽闪忽闪的眼睛，叫宫尚角一愣，算了，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计较，干脆顺着她来吧，要不然这一夜别睡了，“那，奖励你今天睡床好不好？”
“好。”小妩抿嘴一笑，“你对我真好，还说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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