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安排了此事,也就不在皇帝面前多画了,只在园子里安心住着,悠然避暑。
又或者只是借着关心皇帝起居,找去和李玉说说话。
“我熬了一点莲子百合,你喝了,歇一会儿。”岁岁听见窗户外头隐隐有蝉鸣,“像是捉蝉这种小事这叫旁人去做好了。”
“嗯,知道。”李玉悄悄递过来一卷东西。
岁岁一看,这材质也特殊的很,往常是皇帝用来写密旨的。
“这是什么?”
岁岁飞快地展开来一看密旨,内容写的也很简洁,无外乎就是叫几人秘密出兵。
“你疯啦?!”岁岁低喝道,“我说过不要你冒这种险的。”
“我知道。”李玉安抚地笑一笑,假传圣旨这种事儿,他也想过了,只有在皇帝病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才有可能成功,“就是想试一试,你觉得我学的像吗?”
如果说字迹的话,确实还有几分。
岁岁把这东西收了,可不能乱放,必然要好生处理了,“你还挺留心的,不过也得小心点,别在他面前露了。”
“嗯嗯嗯。”李玉有把握他写这东西的时候,绝对没人发现。
这几天皇帝和几位大臣们一直都在议事,没日没夜的,人都快熬不住了,几乎是大臣们一走,皇帝就赶紧去歇着去了。他就是趁着皇帝睡着的时候写的这东西用的印。
跟李玉说完话回来,正点燃了烛火烧那个要紧的玩意儿呢,就听碧草进来说:“刚刚有人来报,说娴贵妃趁着今早还凉快的时候,去长春仙馆服侍太后去了。”
太后缺人伺候嘛?
太后缺的是替她解决问题的人啊。
不过岁岁倒是挺好奇,在局面变化那么大的情况下,如懿还能出什么主意。
岁岁就等着太阳落山了,气温在一点点的往下降时,去见了太后,一看意欢也在这里还带着永瑞。
岁岁逗了逗永瑞,又把想要行礼的一欢按在了位置上才问太后,“听说今儿一早娴贵妃来找您,同您说了什么?”
太后一笑:“她巴巴的来找哀家说,前朝的事情在忧心,无论如何也要跟皇帝面对面的把话,讲清楚了说她有法子能叫,皇帝不再推脱,与哀家见面谈一谈。”
就这呀?!
嘶,岁岁还是高看了如懿。她的计谋不也总是这一招吗?无论是刺激了孝贤皇后,还是刺激了金玉妍,反正看着人快不行了,去见人最后一面也是她的习惯了。
岁岁剥了一个葡萄,喂着永瑞慢慢的尝味道,“那太后要见嘛?”
“等她把皇帝说动了,哀家在说不见了。”
一方面是怕见面时,话赶话的在真说出些不好听的来,伤了彼此的和气。另外一方面,临时才决定不见了,才能更好的演一出苦肉计嘛。
说到这个,岁岁确实得好好考虑一下,当然回来了,她得怎么样在皇帝面前把这事儿圆过去。
这日夜里,皇帝披星戴月地过来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什么,疲累,无奈……
“皇上可见到太后了?”
皇帝往那儿一坐,喝了一口晾好的茶,摇头,“皇额娘说累了,不愿见朕。”
“太后累了没有精力见皇上……皇上怎么说是不愿呢。”
皇帝拉了岁岁的手,“怕就是皇额娘的一句借口,朕不愿出兵接端淑妹妹回来,有些伤了皇额娘的心了。”
岁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太后就是单纯的累了。今儿傍晚我过去看的时候,舒妃带着永瑞在那儿陪伴太后呢。您也知道那么个小家伙,跑跑跳跳的最是闹人了。”
皇帝闭目养神着与岁岁说着闲话,“对了,朕怎么瞧着,最近两日总是璟雯在你身边,和婉呢?”
岁岁心头一跳,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呢,赶紧说道:“接和婉回来,调养身子是一回事,更重要的还是家人团圆啊,皇上膝下的公主也不少了,难道还要把和婉拘在宫里与和亲王抢女儿吗?”
皇帝点头:“是了,说起来,璟雯也不小了,是该说人家了。”
岁岁见皇帝那么顺其自然的就转移了话题,想也是随便说一说,也就放了心与他说起璟雯的婚事了。
可如今挑来挑去,皇上似乎只能看到傅恒家里的几个后生。
岁岁便一笑:“您看中的几个后生自然是有才干的,要是璟雯嫁与富察家,那与高家也算是姻亲,在前朝能够更好的为皇上效忠了。”
这么一说,果然就触动了皇帝的心弦,这事也不提了,另外给璟雯挑了一家清贵又不妨碍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