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就笑：“所以他找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你掌管娘子军吧。”
和婉点点头，不再多提他了，反倒说起，“这段时间皇上也要我多挑选挑选副将，您觉得这左右副将，我在满汉之中选如何？”
好啊。
满汉之间各有权衡，主将又是宗室女。嗯，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
不过，“只怕其中一位不是那么好挑的，汉人女子多有缠足啊。”
和婉就说：“天下女子那么多，多挑挑总能挑出来合适的。我记得先祖刚入关时也曾下过旨意废除缠足，只是当时没能推行下去，而是此时能因为娘子军的存在而影响大些，于皇上来说，也是福泽万民的大好事。”
岁岁失笑，告诉和婉：“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该堂堂正正的告诉皇上啊。从你正式成了这主将，身份就已经完成了转变了，你成了是皇上的臣子了。”
和婉一愣，“那……我回去找阿玛，叫阿玛私下和皇上说。如今娘子军规模还不够大，在很多人眼中只是小打小闹，这时候还是不要太招人眼睛了。”
也成！
送走了和婉，李玉就远远地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壶东西，“在草原上总是吃烤肉的，也总怕干燥的受不了，所以就是熬了一壶梨子水过来。”
岁岁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吆喝的人再多整些，烤好的肉来，叫李玉消消停停的坐下来吃一口，感叹：“咱们俩都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吃顿饭，能凑在一块儿当真是不容易。”
李玉坐了一下就站起来，扫了一遍自两人说话开始就已经空无一人的帐子，然后自己走出去拿东西了，看见碧草张罗着这边伺候的下人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吃饭呢，他还友好的笑了笑。
重新进来了，岁岁也已经把小桌子支起来了，两人相对而坐，这时候才真是特别逍遥的时候。
李玉就笑：“所以还是在外头好些……”
外头，规矩没那么重。
见面加闲聊的机会能够多些。
岁岁也跟着笑，说这事儿也是神奇，宫里她对哪个人的恩宠最是了如指掌，那一定是卫嬿婉。
因为嬿婉得宠的时候，进忠也跟着高兴，必会殷勤伺候着，这样李玉就能得了空闲。
俩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也不会聊什么糟心的事，都是温馨的家长里短。
说起江与彬与惢心。
岁岁就笑：“他们俩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嗯。上回得空出宫的时候还见着了，那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看见我是坐着大山的马车过来的，便兴冲冲的跟我说，说他长大了要跟大山一样，做驾车的差事。”
嗯，孩子嘛。
总觉得驾着大马车绕着京城里一圈圈的转，那是可威风可威风的事儿了。
只是，这样一来，江与彬肯定苦恼的很。
行猎走了一圈儿，时间到了也就该回了。没回宫里而是去了园子里，因为舒妃生了七公主，如今还在坐月子，不好挪动。
皇帝和岁岁便一起去看了，皇帝看了一眼尚在襁褓的小女儿，只逗了一下，然后带着永瑞走了。
来去匆匆的，叫意欢和过来探望的太后都脸色一变。太后问：“怎么了这是？皇上不喜欢？”
“别管他！”岁岁就笑，从乳母手里接了孩子抱了抱，“皇上这是跟自己较劲呢。去了一趟塞外，就觉得膝下的皇子，大的大，小的小，中间没有人了。”
其实中间还是有永璇在的，不过这孩子不能提，因为还有永珹在呢。没道理放着大的不用，过来用你吧。
意欢一听这话，不免松了口气，只要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行了。就是这一胎是儿子又如何，还不是小嘛。
太后在这边坐了坐，就留了更多的时间给舒妃休息，顺道叫了岁岁出来，说着这段时日的事情，“按说，舒妃这回是早产，早了半个月。不过哀家回来的时候也查了这事儿，只是意外。”
知道。只是早了半个月，不妨碍什么。
太后又道：“除开这个也没什么大事，再就是娴贵妃家里来人请安了。说是贵妃的妹妹想要到娘子军去。”
这个啊。岁岁也不想管，“她想去就去呗，我还能拦着不成。她们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不复早年的荣光，但在平头老百姓眼里还算是一家贵人，要是有真有这么个榜样……也算是好事一桩。”
太后却轻轻地笑了，侧首看岁岁，“你的眼睛总是着眼于外头，可是内里也不能放松了呀。那个女子若是往军中去，娴贵妃可是有儿子的。”
到时候，做姨妈的支持外甥，怎么办？
岁岁便点头，“谢过太后提醒，我知道了。”
嗯，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儿呢。太后没有跟着去塞外，但眼明心亮，“这一回，五公主在人前大放异彩，所以哀家想问问你，你是什么想法，弄了娘子军出来，将来是想扶一个公主上位吗？”
“我没那么想。”岁岁摇头，“放眼史书，女子当权名正言顺者也就只有一个武则天而已。其实她做了皇帝，往后传位给女儿也是能的。但太平公主不还是输给了李隆基。”
所以，而且高调的去争那个位置倒不如低调的把权利捏在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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