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和席尔泽在楼里散播的那些生男生女的“歪理邪说”没有一个人信。但文丽怀着这一胎的时候,还是对岁岁身上的一件事儿觉得特别信。
那就是“酸儿辣女”。
她还记得当年岁岁生双胞胎女儿的时候,还特意找佟志要了四川老家的辣椒酱,那么油那么辣,人家吃了果不其然就生了一对女儿。
所以,在文丽坚信自己肚子里是个儿子的时候就拼了命的吃酸杏干儿。但偶尔试着也觉得不得劲儿,背着人没人发现的时候才肯蘸点辣椒酱尝尝。
这日,隔壁大庄他们家做了黄豆炖猪蹄儿,叫了文丽过去吃。
岁岁只看了一眼,就对年景笑,“哥,隔壁单职工家庭还能吃猪蹄儿呢,你怎么不问人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一个劲儿的只盯我,有意思吗?”
年景:那你有意思吗?我就问了那一回,你就记到心里去了。
而且你们家那是吃食的问题吗?就说这两个孩子吧,身上穿的总跟别的小孩不一样。总是那种版型款式都特别好看的白衬衫,可外头根本就没有小孩子穿的白衬衫。
当然了,这个问题年景没有问,因为自家爸就是裁缝,拿大人的工作服白衬衫给小孩子改也是能做到的。
这边正说着话呢,走廊里高淑贞就叫起来了。着急忙慌的出去看,就看见文丽摔倒在地上了。
这可要命!
年景赶紧就说:“你们把人弄下去,我去找车!”
吉普车是寻不到的。就简单找了人家拖货用的板车套在自行车后头,就能送人去医院了。这医院和学校一样都是厂子里附属的,不远。
把人送到了,再通知佟志和文丽家里人,这个事也就算结束了。
看着文丽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再回楼里的时候,就把孩子也带回来了。
岁岁想了想,还是把家里的一些小破布头找出来,想给文丽送过去。这些尿布是当时她生孩子的时候,婆家里送过来的。说实话这些东西她也没用过,放在家里反倒占地方,不如送人情给送出去得了。
她一边收拾,就看席尔泽在折腾收音机,“你干嘛呀?这收音机我前两天才送出去修好的,别又捣鼓坏了!”
席尔泽拿着螺丝刀,就说:“可是我想拆……放心,知道原理的话,拆完了一样能够组装回去。”
行吧,那你拆了再装吧,就跟玩积木似的。
岁岁去文丽家送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对方好像在给老家写信,也没有多问,放下东西就准备回去了。
一转身,就见年景回来了,她凑过去问:“哥,相亲怎么样?”
年景只笑了笑,岁岁也就知道,这是又没成。
他还说:“关于相亲这个事儿,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呀?年晖你就不管了?”
年晖。
谁给他介绍姑娘呀?他又没有正经工作的。在相亲市场上,没有竞争力的。
兄妹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家走,当年景看见席尔泽在家里捣鼓那个收音机的时候,脸色阴沉了一下,然后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这是怎么了?”岁岁疑惑道,“看不得你拆收音机,不会是觉得你太败家了吧?”
“谁知道呢?”席尔泽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