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如此用功,岁岁自然也很满意咯。又是一次月初赶上发月例银子和裁制新衣的时候,按例叫岫云送一匣子铜钱给罗慎远。
要么说,这长姐不好当呢。对待弟弟妹妹至少要做到一视同仁吧。
在府中众人都不待见罗慎远的时候,岁岁想给他送点温暖都还要小心翼翼的,但是说起这铜钱的算是被宜秀听见了,尽管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但岁岁还是得防着,所以也照例每月给她一下子铜钱当做封口费。
给了嫡亲妹妹,那也就不能忘了弟弟,所以还有四弟罗山远的。
岁岁还嘱咐岫云:“你去即墨轩的时候避着点人。对了,不要忘了问三弟的身量尺寸,好裁衣服的。”
岫云领命去了,另一丫头抱着些布料就进来了。
岁岁喊住她:“等等,彩云。怎么都是这些寻常的缎子,前日我在祖母那儿,听见祖母说这个月府里会采买一些云锦,怎么咱们连一匹都没有分到吗?”
彩云不服气道:“管家的乔小娘说,云锦贵重不够分,要先紧着他们二房。日后若是有剩下的,再给大姑娘您送来。可我看,那些云锦全都送到五姑娘房里去了,七姑娘也是半点都无的。”
罗家五姑娘是二房庶出,也就是这个乔小娘所生的。七姑娘——也就是咱们的女主,她是原配嫡出。
岁岁顿时觉得该争一争了。她去找了母亲陈兰。
陈兰见她来,亲热得拉了她坐下,问起何事。
岁岁便把事情说了。
她不相信,这个娘作为罗家的长媳,是不想着管家这事的。
却不想,陈兰听了这事便说:“好孩子,你要是嫌弃那缎子不好,我这里确实还收着几匹锦缎,你拿那个裁衣服去吧。”
“母亲!”岁岁不解,“你就真的甘愿叫乔小娘管家吗?即便是现在,咱们依仗是二房,也合该是名正言顺的二婶婶去管啊。没有二婶婶,为何母亲还不争?”
陈兰却是拉着她,摇了摇头,很是沉得住气,“这事以后别再提了。若是日后还有什么短的,尽管跟我说,我补给你就是,二房那摊子浑水别去趟。你们几个孩子日后好好地出息才是我最大的盼望。”
岁岁见状,也就不再多话了,只陪着陈兰说了半下午的话,见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行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去木樨堂服侍你祖母喝药。”
哦。
岁岁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个下午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她也知道了不一样的消息。
长房如此气弱,不仅仅是因为当家男人官职上的差别,更因为下一辈的孩子。
家里男孩女孩是一起排序的,岁岁原本还有一个二弟是早年间就夭折了,所以长房就只有一个男丁,但奈何他不爱读书。而如今二房的罗慎远不受待见也就不提了,更因为那小娘乔氏的肚子里怀着孩子,已经叫大夫看了,十有八九是个男丁。
岁岁回来之后,就在琢磨着一些事情。她搞过宫斗,不外乎那个皇位,好歹算是有一个具体的目标。但宅斗还能斗些什么呢?就只能斗这些金银财宝了。
她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先帮陈兰管家之前可以找回来,好歹也是长媳呀,不管家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