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头,坐着马车离开的陆嘉学先是处理了自己脖子上的伤,然后就从嘴巴里抠出了一个小纸条,这是刚刚他和岁岁亲密接触的时候,岁岁悄悄给他的。
而这张纸条上写着的是岁岁的想法。
狡兔死走狗烹。
陆嘉学眼神闪烁,这是岁岁在告诉他,他背后的那个人也不一定会可靠,也许有一天连他自己都会被舍弃。
就在他还深思的时候,外头响起了方严的声音,他就飞快的将纸条藏进了手心里:“何事?”
方严说:“侯爷,刚才属下等在搜查即墨轩时发现了被罗三郎很是仔细的收起来的一份孝经,上头的字体很是熟悉……”
陆嘉学撩开了帘子,问他:“像谁?”
答案几乎都呼之欲出的
“罗大姑娘。”
陆嘉学:……他还以为是像陈九衡,抓到实锤了呢。
岁岁和陆嘉学相认过之后,就没有再掩饰这些东西了,只要细心留意,自然能够找到她的字迹。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用了同一份字帖?”陆嘉学声音冷了下去。
方严马上低了头,犹豫了半晌,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属下觉得那又不像是一份特意练字的字帖,更像是大姑娘自己写的。”
不是练了同一份字帖,而是他特意找了她的字迹。
如果是这个可能性,那么当初那份绝情信……
关于这个事情,陆嘉学一直都没有亲口找岁岁求证,因为岁岁看似对他百依百顺,每次邀约都跟他出去、也会接受他的礼物、也不会排除他的接近,但是有些话题却也是不能聊的……
陆嘉学表情严肃,唰地一下放下了车帘,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直到马车进了安北侯府,他进了屋子,说了他的一个要求:“找个机会,把人抓过来!”
“……”这是头一次,这个能力特别强的方严发出了疑问:“侯爷要抓谁?”
“罗宜玉!敢如此戏弄本侯,本侯也没有耐心陪她玩了!”
就这么着,岁岁就在一次出门,去街上看铺子,计划着那个书画斋的地方时,然后就很意外地被绑了。
而岁岁也没有反抗,因为……皇城司这群人办事是个什么套路,她也早就看出来了。
看,绑了她,却还往捆住她手腕的绳子处塞了一块柔软的丝绸隔着,免得磨破了皮肤。
那这就是陆嘉学的命令啊。
所以她很放心就晕在了迷药之下。
等她醒过来之后,入眼是大红色的床顶子,身上盖的是大红鸳鸯喜被,这是谁家新房吗?
她直接坐起来一看,何止是新房啊,直接把她装扮成了新娘子啊,之前陆嘉学给他看过的那一身嫁衣,如今也都穿在了她身上了。
岁岁摸了摸下巴,啧,陆嘉学的路子玩的很野嘛!
而且前头的桌子上还摆着之前陆嘉学给她的那一柄匕首。
岁岁眼睛一亮,抄起匕首就往外冲,见到人了就要捅,然而却被人牢牢地抓住了手臂。
她怒目圆睁:“陆嘉学,你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
“那我就弄死你!”岁岁拼命挣扎着那只被他禁锢着的手,想要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再往前送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