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岁岁强留了窦昭在府上,摆饭时与宋墨俩人相见,窦昭大惊失色:“……不是说,死了么?”
宋墨没接话,倒是问岁岁:“如今时局并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公主怎么还有闲心……”
“你管我!此事只是拖着时间,尚未有确切的消息,肯定都算稳定了的。再说了,本宫行事向来只信奉一个随心自在,遇到不平事管一管怎么了?”
“行!”宋墨坐下来吃饭,心中却道:说起来他也算是她管的闲事之一,昨夜告知了“真相”,换了玉玺,本可以把他一起赶出去的……
宋墨在席间不停地看窦昭,引得窦昭反问:“你为何这样一直看我?”
他收回眼神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才说:“看你可怜。”
窦昭一惊,以为是刚刚所说的家中事被他偷听了去,顿时有点难堪。这种事儿说出来,虽然她是苦主,但是确实面上无光。
就在她羞恼之时,又听宋墨说:“公主此番管闲事,怕是害了这位夫人,大摇大摆地带她回公主府,要是被宫里知道了……”
宫里知道怎么了?
岁岁饭吃了一半,实在没有思索之力,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了好几次,智商才重新上线:哦,对哦。宫中放出消息是宋墨已经死了,而如今她过公主府见过他,成了知情人……
她拍了拍脑门,有点后悔,当时见到窦昭之时,只是想着,她这回要捷足先登,就得防着他们两个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产生纠葛,所以觉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
“窦娘子……”岁岁难免对不住人家。
窦昭却反过来宽慰她:“公主很不必如此,妾身重病缠身,估摸着也是时日无多的样子。只想最后再为所遇之事做个了结。多等上几日黄泉路上拉两个垫背的也值!至于旁的事情,无碍。”
岁岁就道:“窦娘子是心性洒脱之人,从,就是共赴黄泉路,那俩人怕是要下地狱的,而窦娘子身为苦主,若投胎,来世也定会顺遂!”
“那就承公主吉言!”窦昭展眉一笑,端起了一旁的茶盏:“以茶代酒,敬公主!”
岁岁笑着与她碰杯:“也敬窦娘子敢爱敢恨!”碰了杯之后又用眼神示意宋墨。
宋墨也端起杯,却道:“我不知道敬什么。”
“那就——”岁岁笑得神秘莫测,“敬我们都能有平安顺遂的来生!”
也是缘分,原是不相熟的三人,在这碰了杯后,反而好像变成了知交故友一样。知无不谈,谈无不尽。
入夜,公主府上不知何缘由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袈裟的和尚,他自称纪咏号圆通,是算出有缘之人,拿着一本昭示录,过来见有缘人的。
他出现时,宋墨与窦昭两人都已累了,干脆匍匐在桌上,而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院中,两头与岁岁尚且清明的眼神相对。
良久,他开口:“贫僧原是来寻此书的有缘人,见到了互为因果的二人,却意外寻得一变数。奇哉奇哉!”
说罢,将手里的书放在面前的台阶之上,然后飘然而去。
他转身离去了,岁岁却忽然笑出声来:圆通……哈哈哈哈哈!经的多了也很难不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