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便去书案旁边从书画卷轴的地方抽出了一张地图。
“那你觉得我选在哪比较合适啊？”
四爷看过来，第一个点的就是江南富庶之地，“撇开其他荒凉的地方，也就只有江南最适宜。”
岁岁看见他淡漠的表情，就说，“真的吗？你真是这么想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好吧，要不是金陵地位特殊，我还想让你要这儿呢。一是地位重要，二是距离福亭和京城距离距离适中”
金陵是之前的京都，后来才迁都到了北边，那头就成了陪都。
“你也是真敢想，不过觉得江南也悬，苏杭之地那意义也是不一样的……”说到这里，岁岁脑海里忽然一跳，金陵是南京的古称，那么江南。苏州又称姑苏。姑苏啊……
“啊！”她忽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四爷看过来。
不仅他吓了一跳，外头原本只敢侍立在院墙外头的的人也急匆匆进了屋子。
乳母刘氏带着豆蔻和茯苓两个丫头冲进来“殿下，怎么了？”
“没事。”岁岁深吸一口气，摆手道，“没事，下去吧，豆蔻换一壶新茶来，茯苓去取些点心，院子里就不要留人了！”
岁岁随意吩咐了几句，就把人打发了，刘嬷嬷的视线在四爷上绕了一圈。心思防备着，但又见两人确实衣着整齐，不见混乱，也就放下了心。知趣退下了。
等人走了，四爷才问：“你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现在还没有细说，只等豆蔻和茯苓把茶水点心拿了进来之后，确认她们不会在过来了之后才从四爷说起了。
“刚才不是在聊江南吗？我就忽然想起了江南曹家。”
四爷没多想，只往那简易的地图上瞄了一眼，那简易的地图上有标注着贞定窦家福亭定国公辽东庆王等字眼，并未说还有江南曹家呀。
“怎么又冒出来个曹家？这是哪来的？”
“不是这个。江南曹家，你不熟吗？”岁岁强调。
“江宁织造的曹家？”
岁岁疯狂点头。
“所以？”
她叹气：“我最初忘记提醒你了，注意他们家。哎呀，那个曹玺他有一个孙子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世人只称他为曹雪芹，这个人呢，文学造诣很高，他写了一部小说，名曰红楼梦。讲述了一个勋侯之家的兴衰史，不少人都说，这是他写的自传之类的。可是他没写完！要是当时记得提醒你一下，说不定我能看到真结局，也能看到他的手稿，哎呀，失策了失策了！”说着她又补充道：“当然也不是说你抄家……若他不经历变故，一直都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怕是也写不出来那么有感悟的书！”
四爷听罢，但笑不语。
岁岁说完了，看见四爷的笑就觉得心里毛毛的，“你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多面。”
岁岁失笑：“从何说起？”
“你说起家国大义民族文化这些东西的时候总是很慷慨激昂，但是你的眼睛又好像总是落在情情爱爱之上。”
岁岁无所谓地一笑：“这两者有冲突吗？无论是谁，于这世间，其实都只是渺小一粟，所以做好自己想做的，不就行了。再说了，你不是觉得这里是话本戏文吗？那就当做是咯，那在这里头我是做改革的白日梦呢，还是纵情享乐，其实都是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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