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经过贞定府,岁岁见到了帮忙的窦昭和邬善。
岁岁看着窦昭出粮又出力的就赶紧说:“等灾情结束,本宫会让朝廷把这些补给你的。”
“现下倒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救急再说吧。”窦昭见了岁岁,到底想起之前的恩情,那笑容便更是真诚了。
岁岁又说:“好,你是个心思很善之人,你这个朋友,本宫交定了,事情都安稳下来,我还有别的事情同你说,哦,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也可以尽管来找我。”
四爷这边却在和邬善说话,见他衣裳都被水湿透了,想了想,便把岁岁的一身斗篷给了他。
邬善看着这粉红色的妆花斗篷:“这怎么好?我要是拿了,公主用什么。”
“你全身都湿透了,你就先拿着吧,我们等会就弃车登船了,要一路赶往福亭,在这儿就是略歇歇!”
因为带着赈灾的粮食,所以走水路船能运得更多。
邬善拿着斗篷的手略紧了紧,四爷也不与他多废话,只道:“你说你又不是医者,跑到这儿来,看顾这些生病了的,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要是有时间还不如盯着水渠堤坝等,等这雨停了,灾后还要修补呢!”
“好,我知道!”
岁岁和窦昭略说了几句话便过来了,看见邬善手里的斗篷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顾着身子,“……别累垮了自个儿。”
“好……我送的墨……”邬善声若蚊蝇,在这雨幕滴滴答答之下,实在听不太清楚。
故而,岁岁留给他的最后几句话都是鸡同鸭讲的。
上了船便一路南下,这日,岁岁只觉得头疼的很。
四爷就问说:“你晕船?”
“怎么可能,之前又不是没去过福田,一路坐船怎么可能会晕,再说我也不想吐,就是头疼。”
头晕目眩,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了,不停的揉着脑袋,手指抵在眉心,不停的搓磨。
直到把眉心的脂粉全都蹭掉了,露出了眉心的一抹红。
四爷奇道:“都这么久了,我都没发现你原来眉心还多了一块胎记啊。”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也记得最初两人只靠镜子对话时,她是完全没有这个胎记的。
“我回来之后就有了,他们说到底但是一块不足,便让我遮掩着。”
四爷就说:“哪里是不足,又不是那种大片大片很丑的,你这个胎记倒像是被谁点上去的。”
哎呀,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宋墨!这些年太久了,她才把这茬给抛之脑后了。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四爷:“宋墨出事了,我得改变路线,加急,快点到福亭!”
改成快马日夜兼程应该比水路还要再快点毕竟船上还要运着粮!
四爷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同意了她这个提议。
等岁岁日夜兼程,来到福亭先直奔定国军大营,结果刚至帐门口,听见里头有一尖细的声音在说什么,大概是说皇帝叫太子过来赈灾,有了钦差,便要听钦差的,定国公无权开粮仓。一路护送她的太监于直便小声:“这是市舶司的丁谓。”
岁岁:这话多少有点激将的意思在。
大概是岁岁临时改变路线路上,谁也没通知,他们只当还在路上。
继而里面传来一句:“数万百姓危在旦夕,哪里还等得了千里之外的皇亲过来摆戏台!他们知道每日要饿死多少人吗?本帅已经自行开库救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