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找了弓箭过来,递给岁岁和窦明。
岁岁拉开弓试了试力气,窦明看见岁岁和姐姐都会,难免多了一点自卑:“姐姐,我不太会……”
窦昭还能说什么呢,“那先看我,你学一遍。”她拉弓射箭就直往魏廷瑜的方向射几箭过去,虽没有射中指定的物品,反倒把魏廷瑜吓了好几次。
其中有一箭还故意射偏了,射到了王映雪和魏廷珍谈事的花厅窗棂上。春日里风光好,那窗户本来就是半开的,此刻一支箭就稳稳的插在那儿,可把两人都惊住了。
岁岁眉眼弯弯,也搭弓射箭,对着做彩头的那朵花儿,一箭就射了过去,直接命中它,不仅如此箭簇。就斜着这朵花带着一定的弧度,朝着邬善作画的方向去了,直接插到了邬善作画的脚边。
魏廷瑜又被这一箭吓了一跳,要不是他躲了一步,这箭就插到他身上来了。
而对比魏廷瑜的一惊一乍,邬善就显得淡定很多,他的注意力只在那朵花上。
他将那支箭捡起,把箭头之上的花取下来,墨玉般温润的眼眸就看向了在花园里的岁岁。
岁岁笑容明艳如天上的太阳:“把花收着,算是我送你的!”
魏廷瑜缓过劲儿来,看了看岁岁,又看了看邬善,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真是不容易啊兄弟,被公主殿下看上,按照这性格,就算娶进门了都是一个悍妇,更别说人家要选上门女婿的!
……
这边是轻松的玩了,而另外一边四爷和斗士叔在一起下棋,却是无声的对弈。
当棋盘上渐渐变得密密麻麻之时,窦世枢。手中捏着一子,却迟迟不能放在棋盘之上,这一局他下的很是艰难,开局没多久他就陷入了下风,到了中期好不容易转圜回来占据了上风之后,却是猛然走到了死胡同里。
过了许久他才干笑一声:“罗先生棋艺之高超,在下甘拜下风。”
四爷却是一笑:“这一局窦大人是输了,但是人生却比一个棋局要长的许多呀。就是不知道窦大人会做何选择。”
“先生这是何意?”
“草民未在官场之上,大人倒也无需尊敬,只会跟着殿下到贵府,自然都是殿下的意思。”四爷说罢,又看窦世枢,“况且此局大人真的觉得没有破局之法吗?”
“……这,我棋艺不精,还请先生赐教。”
四爷微微一笑,直接将棋盘掀翻,棋盘之上的黑子白子哗啦啦的散开,面对清爽干净的棋盘,四爷又重新落下一子:“没有位置的时候直接掀了桌子,这不就出来了吗?”
窦世枢干笑一声:“先生好洒脱,只是面对一局棋,此法虽简单,但其他的事情要想掀桌子,那是需要无尽无穷的勇气的。”
“可是想要手眼通天,本就需要一腔孤勇,就看大人该如何选择了。”四爷的视线又盯在窗外一朵开的正艳的玉簪花上,“在下听闻窦大人的仕途,有长公主的举荐为始。那么不妨告诉大人一句明白话,我所侍奉的这位若是有一日振臂高呼,定是为了天下女子之事,那么头一个出来回应她的也一定是女子,若如此,便是大人回报知遇之恩的时候了。”
四爷的字字句句都凿进了窦世枢的心里,一为仕途二为情谊。
窦世枢的回答倒也不需要这么快就给出回应,他也担心这位的睿智察觉到什么,于是就一直低着头,安静地整理着散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