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窦明清凌凌落下两行泪,“姐姐,我不是想和你抢东西,你误会了!”
“那你是什么?”
“我……我……”楚楚可怜的窦明,说了半天却也不肯说出其中的理由。
“你是傻乎乎的信了你母亲,还是信了魏廷瑜的送你的一幅梅图?!”窦昭冷笑道。
窦明低了头,像一株陡然被触了叶片的含羞草,收敛起自己所有的叶片,躲了起来。
“那你跟我来!”窦昭直接拉她到了前堂,叫了窦世枢和王映雪,“五伯,这件事情不必纠结了,我不愿意嫁,有人愿意嫁,那就让她嫁好了!反正,人家亲妈都说了,这婚事不能退,咱们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的人?!”
“你!你是何居心啊?明明是你的婚事,你还把明儿拉进来?!”王映雪到底经得事多,看出了魏廷瑜的不靠谱,所以她去坑窦昭,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往里头跳。
“哈!”窦昭笑了一声,“这是一句什么歪理,什么叫我把明儿拉进来?那端午的时候是我强迫魏廷瑜把荷包换了吗?!明儿房里的梅图是我强迫魏廷瑜送过来的?!”
王映雪还没有说话,窦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堂前:“母亲,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你自己什么?!”王映雪赶紧拦住了窦明的话头,不想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分明是济宁侯自己风流,瞧见了明儿连累了,如此,五哥,这件事情,咱们可要和魏家好好理论理论,不然咱们家的名声就被污蔑了!”
窦世枢却没有听得王映雪的这番遮掩之语,只问窦昭:“此前你对这件事情一言不发,今日你又把人带来,是想说什么?”
窦昭迎上窦世枢的目光,理直气壮:“明儿是我妹妹,一直又乖巧懂事的,她铁了心的要嫁,我自然不能拦着她,所以不如在这些风言风语传出去之前,咱们风风光光的嫁。若是五伯答应此事我也答应,除了家里给明儿准备的嫁妆,我也给明儿准备一份,叫明儿十里红妆的出嫁,但有一个前提,济宁侯府出的聘礼要与咱们的嫁妆相得益彰,如此才算得上是两姓之好的一桩佳话!您觉得呢?”
窦世枢听了窦昭可谓是深明大义的一番话,又重新坐回到了太师椅上,手很自然的搭在了一旁小几上的青色瓷茶杯上摩挲着上面小朵小朵凸起的花纹。
这件事,其实要说也做的。
他反对这桩亲事,其实是不想和济宁侯景国公府连上亲事,因为他也早已知道皇后气数已尽,连带着那两府里也看不到将来了。
而反过来说,此时嫁女,还风风光光的嫁女,带着十里红妆,窦家占了大义,往后就算连累,也没什么。
至于,窦昭说的相得益彰的聘礼,魏廷瑜要是拿不出来,能替他操心的也就他姐魏廷珍了。无论请托谁,从哪儿弄出这笔银子,不过是个妇人家的事情,于大局而言,影响不到什么。
只是昭姐儿好像算计的就是魏廷珍拿不出来钱财,去铤而走险的……
到底又为什么?
他忽然问:“昭姐儿下午说心情烦躁,出去走走,你去哪儿了?”
窦昭心里奇怪不已:这件事情只有做的和做不的,同意和不同意,你问我去哪儿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