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家艺从里屋出来，告状：“妈，家欢抢我卡子！”
刘美心皱眉：“你是姐姐，怎么能说妹妹抢呢！就让她戴一天，上学的时候再给你。”
“妈！老五又不是没卡子，我这个跟家萍那是一对儿，凭什么给她呀！”家艺不满。
争执不下，几个都不高兴。
最后还是老二家文站出来，呵斥了老五，把卡子拿了回来，才算结束了。
岁岁看得分明，家丽出了家门，平时文文静静的家文也能很严厉，这俩大的顾家，不藏私。
家文还说家艺：“你平时跟家欢争的多了，她就敢跟你闹！看看家萍，家欢怎么不敢惹她呢。”
家艺嘟嘴，“那是萍这里有糖吃，她不敢。”说着就看岁岁，“你的糖盒子呢？我想吃一块。”
“给大姐了，没了。”
“都给了？”家艺大声道。
“嗯。你小声点儿。都说了，那是我们的秘密。”
是作为小孩能用劳动换过来的东西，不能让大人知道，否则一定会落下一句，怎么能找别的小朋友要东西呢。
春去秋来，一晃到了冬天。
邮递员上门，给了一封信。
信是家丽来的，她不回家过年了。老太太又是一阵叹：怎么能不回来过年呢。
美心被岁岁扶着走了进来，她又有身子了，“不回家过年，估计是在外头心野了。”
“去，别胡说。”
岁岁安静地看一眼，家丽是老太太带大的，老太太和她亲；又因为是长女，被何常胜倚仗看重，唯独刘美心这一胎一胎的生着，好似对哪个女儿都挺淡的。
但是年代如此，也不能苛责。
而她那个破损版的无敌偏爱道具到现在都还没看见什么太大效果，真是个鸡肋。
岁岁叹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过年，就算大了一岁。也能有点好东西做礼物。
家里的女儿们都得了一截红头绳，家文大点儿，何常胜就单独给了她一支钢笔；而家艺和家艺则是有一对儿一模一样的发卡；家欢还小，也不用单独准备礼物，何常胜就发话说可以在吃饺子的时候给她多给一个。
何常胜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到位的。
刘美心看了看岁岁，忽然道：“这都大了一岁了，老四怎么感觉没长高呢？跟老三一比都差了一截出来了，越看越不像双胞胎。”
何常胜就呵呵笑：“也许是老三争长短，争惯了，多吃了几口……”说着就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分了一个给岁岁。
刘美心也是如此，从自己碗里分了一个给她，还道：“多吃点长高，别被老三比下去了。”
“妈！”家艺不高兴，“怎么又成我的错了。”
岁岁笑道：“也不是这样。家艺爱跳皮筋儿，在学校总跳。抻胳膊抻腿的，这就长得高了。”
……
过年热闹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强等着守岁，早早的就上床睡觉去了，点灯可以省点煤油。
家艺躺在被窝里，还和岁岁商量，“我把我的红头绳给你好不好？”
“你要干嘛？”岁岁翻了个身。
“你把你的卡子给我。这样你梳两个辫子都有红头绳绑着，我就用两个发卡把头发卡住，然后披着，到学校里，一目了然。班上的那些男生也就不会再围着我们俩做那些区分的无聊游戏了。”
至于衣服上绣名字的事儿，也就最开始上一年级的时候做过那么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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