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渝!程子!我们在这里!”一个戴着银框眼镜,扎着小辫的男人,向刚刚进门东张西望地谢川渝和程冥鹤挥了挥手。
餐厅里的人挺多,周围还有些盆栽,要找人的确不好找。
“裴一鸣,你今天咋心血来潮,要请我们吃饭了?”谢川渝问。
“他谈女朋友了,等会儿要给咱见识一下。”一旁的方思十分嫌弃的说到。
姜枫无奈的笑了:“想不到我们兄弟快五年了,居然是裴一鸣这个狗东西先脱单,想想就惭愧。”
“就是!你这个狗东西,以后打球不叫你了!”程冥鹤一个拳头不轻不重的垂在了裴一鸣的肩膀上。
裴一鸣也就笑着听他们吐槽自己。
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好看极了,配上银框眼镜,居然透露了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人家姑娘咋看上你这个狗东西的!”
“谁追谁还不一定呢,咱裴兄可是一个老手!”
“就他还有时间谈恋爱!毕业论文写完了吗?”
“写个屁啊!”
“想不到啊,出来吃个饭都要谈论文。”
……
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聊了很多。
他们五个人高中就认识到现在,虽然其他三个人并没有上B大,但是也考上了不错的学校,幸运的是他们都在同一所城市。
他们的认识过程也是很奇葩,之前吃饭的时候拼座认识了。然后,高中住校又在同一个宿舍。
说来也巧,五个人的父母都认识,后来经常来往,慢慢的成了好兄弟。
但谢川渝和程冥鹤认识的比他们早。
那年,谢川渝15岁,转学到了程冥鹤的班上,因为两人成绩很好,所以经常被叫去帮老师忙,久而久之两人就认识了,时不时一起写个作业。有一天,谢川渝终于受不了他爸妈,离家出走去了程冥鹤家。
结果他爸发现后,就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头也被他爸拿酒瓶砸出了血,幸好程冥鹤不放心好去找他,不然那天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程冥鹤一上楼,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领着一个男人的领子,哭骂着。而谢川渝正躺着血泊中,程冥鹤立马冲了过去,抱起谢川渝就往外跑。
他怀里的那个人,那个平时乐观开朗,充满阳光的男孩——谢川渝,在这一刻却像一朵枯萎的花一样,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嘴上颤抖的说着:“好……痛,程……我怕,怕痛。”
“你别讲话!艹”程冥鹤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谢川渝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程冥鹤就站在门外,沾满血的手不自觉得颤抖着。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脑子都空了。
这对一个初中生来说,打击不是一点的大。
手术结束后,还要住院观察,在这期间的花费,都是邱燕慧女士支付,而周晶和谢利民大吵一架后就回娘家了。
谢川渝坐在病床上,发着呆,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像失去了光一般,暗淡了,就仿佛在刚才的手术中,他已经死去了一样。
“那个,谢川渝,想吃东西吗?”程冥鹤在他眼前挥了挥。
谢川渝抬头看向程冥鹤:“嗯哼,谢谢。”说着,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15岁少年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生气,倒是有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