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那晚后,二人的相处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宋亚轩还跟以前一样。
莫然不敢问他记不记得那晚,怕他记得,俩人尴尬,又怕他不记得,自己尴尬。
干脆不问了,就当作没发生过。
宋亚轩是真忘了,他醉了睡一觉就爱断片,只记得半夜起来口渴难耐找水喝,没戴眼镜。差点把厨房角落里的给车用的玻璃水喝掉。
只记得第二次被跳蚤舔了脸,痒醒时已经是快要天亮的时候。
他干脆不睡了,刷某宝直到早晨。
宋亚轩喜欢趴在淡蓝色被套上,怀里圈着毛茸茸的小猫,一人一猫一起盯着屏幕。
宋亚轩哥哥给你买条小裙子吧。
宋亚轩捏着跳蚤的小爪子,用它的肉垫划拉手机。
宋亚轩喜欢哪个颜色?
宋亚轩悄咪咪地问,其实他不出房门只小声说话,都是怕吵醒了正在睡觉的莫然。
跳蚤拍了拍床单。
宋亚轩真巧,你也喜欢蓝色嘛。
果断下单一条蓝色的猫咪小裙子。
继续刷,订单多了几盒膏药,还有件他最爱的店铺中的一款毛线帽。
一直到早上九点,这是莫然起床的时间,每天都按时按点起床给宋亚轩买早餐。
宋亚轩愣是等到九点一刻,也没听见莫然房间开门的声音。
可能是太累了吧,他想。
于是他抱着猫就出去了,先给跳蚤加点粮食和水,坐下沙发才看见莫然留在茶几上的字条:
莫然有急事出一趟门,你自己去楼下早餐店吃点吧,或者点外卖。
宋亚轩这才抬眸向莫然房间望去,虚掩的那条缝后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挠挠头,想着楼下刚好有家宠物店,给跳蚤买些猫条,洗漱后套了件衣服就出门。
—
上升的电梯里只有莫然一个人,她手里提着袋小笼包,手背上却是片乌青。小笼包是给自己和宋亚轩吃的,因为这个点她笃定了小孩还没睡醒。
她还是去打了第二场擂台赛。
早上走的急,自己都没吃什么,一场比赛下来打了个平手,也把她搞得嘴唇发白,犯了胃病。
莫然仰头靠在电梯里的墙上喘着粗气,本就十分不适的她还要忍受着十几层楼高度的失重感。
明明什么也没吃,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酸水来。
眼看着电梯里的LED屏终于显示到正确的楼层,她起身等待门开。
门缓缓拉开,她站起身,直直向前栽过去。
猛地昏过去,却栽进一个臂弯,扑面而来的莎邦牛奶香,可她睁不开眼了。
感受到莫然手里的黑色背包沉甸甸,看见她惨白的面色还有手背上的淤青,宋亚轩脸色一沉。
正在想办法阻止她送命赚钱,宋亚轩突然想到,莫然似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
莫然咳咳咳…
莫然抬起沉重的眼皮,再睁眼却是在医院的床上。
转眸,宋亚轩趴在她的手边睡觉,他的睫毛湿漉漉,眼眶红肿。
宋亚轩你醒了,还有不舒服吗?
他问,满眼都是担心和焦急。
莫然摇摇头。
莫然你怎么哭了?
宋亚轩擦擦眼角。
宋亚轩你一出电梯就晕过去了,我怕你出事啊。
他还带着哭腔。
莫然没被人看见吧?
他摇摇头,莫然松了口气。
莫然我这都是小伤,住院反而风险太大了,要是让狗仔拍到了怎么办?
宋亚轩你也知道…
宋亚轩但是我怕你有事啊,你总把自己搞的满身带彩。
宋亚轩要是不想我被媒体大做文章,就别出去卖命了。
宋亚轩语气很软,一边还给莫然开了碗粥喝。
莫然嗯…
莫然撑住床坐起来。
腰腹传来刺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宋亚轩心里一怔,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公立医院,这是好友丁凛的私人诊所,刚才丁凛说在给莫然检查时。
发现她腰上有一块缺口,触目惊心的红色疤痕,凹进肉里。
宋亚轩光是听着就痛。丁凛说这伤已经有些时日了,不是最近搞的新伤。
宋亚轩想不出这之前的莫然有多疯狂。
宋亚轩很痛吧。
莫然其实还好。
宋亚轩叹气。
宋亚轩给你治病的医生是我朋友,你身上的情况他都告诉我了。
莫然低头默默喝粥。
不敢说话。
宋亚轩你想赚钱,我理解。但别以这种方式,还没来得及消遣你人先没了。
宋亚轩你乖乖在我身边工作,我给你介绍拳击馆的教练朋友,你在那边做个兼职。
宋亚轩以你的水平月薪随随便便几万,急的话可以做每日一结。
宋亚轩明白莫然的急切,以前的他也是因为想要逃出农村,想要快点出息给家里人买房子,拼命地拍戏接广告,到现在落了一身坏毛病。
他伸出手,握住莫然的肩头。
宋亚轩莫然,我你还不相信吗?
莫然一怔,眼眸颤了下。眼前的男孩一脸委屈,似乎是被人占了大便宜,让人狠不下心拒绝。
莫然我相信你,宋老师。
她说。
莫然我以后不去了,你别哭啦。
莫然抬手抚去宋亚轩脸颊上的眼珠。
丁凛开眼界了,你们演员还能这样。
病房门外,丁凛穿着个白大褂单手插兜,宋亚轩拿着纸巾擦掉哭出来的眼泪。
宋亚轩我不演的惨一点,她才不会罢休去打比赛。
丁凛怂怂肩。
丁凛她一小姑娘…高利贷吗?
宋亚轩不知道,总之她应该挺急需用钱的,但我要是直接借给她,她绝对不收。
宋亚轩我跟张哥说了,等休息了把莫然带到他那去教拳击课,赚点外快。
丁凛你都想到张艾那去了,这么在乎你这个保镖姐姐啊?
宋亚轩挠挠头,支支吾吾憋出来一个“嗯”字。
宋亚轩因为她也很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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