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子羽觉得自己身子没有先前那般虚弱之后,便不顾那还有些无力晕眩的后遗症,去了正堂同长老们商讨事宜。
没一会儿,就听门外一阵拉长的呼唤声:
万能角色角公子到——

此刻宫子羽才注意到屋外已经下起了春雨,那薄薄的水雾浮在空中,与那被冲洗的绿油油的叶子闯入视线,清风拂来,带着舒爽醒神的湿意。
只是这种微凉的气息显然并不适宜出现在她身边,旁的人会觉得这种天气凉爽怡人,但宫子羽只觉得身子更冷了些,意识也不因这凉意而清醒,反而更加模糊。
走进以后的宫尚角先是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其他旁的情绪。
宫子羽知道,他这是有些不开心了。
宫尚角尚角见过几位长老
上首的三位长老对视一眼,都有些提心吊胆的,毕竟他们一直都知道宫尚角有多在乎宫子羽,先前他们将她定为执刃,宫尚角必定愤怒,之前没来找他们应是被宫子羽劝下,可如今…
看着宫尚角那比从前还冷的面色,花长老内心戚戚。
万能角色花长老:尚角不必多礼
宫尚角直起身,看了他们一眼。
宫子羽几位长老,新娘之中必定还有无锋,子羽想派人拿着新娘们的画像去她们各自的家乡查证,这样一来也好找到些蛛丝马迹
雪长老颔了颔首。
万能角色雪长老:此事子羽你自行决断即可
宫子羽微微点头,脸色略微暗淡:
宫子羽不知我父兄之死,查的如何了?
闻言,宫尚角扭头看向她,一时间将心中原本隐约的不虞抛去,满心满眼只剩下对她的疼惜和担忧。
提起这个,三位长老都轻叹一口气。
万能角色月长老:除了知道那是无锋之人以外,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们能肯定的是凶手必定与老执刃和少主十分亲近,不然是很难得手的
宫子羽先前我一时难以接受,并没有仔细观察我父兄的遗体,是以我并不肯定这是否是毒杀
宫子羽交叠的手缓缓攥紧,心中充斥着对幕后凶手的仇恨,那日积月累的对无锋的怨怒更是愈发浓厚。
宫门与无锋,是血海深仇。
她的父兄,泠夫人、朗弟弟,还有宫远徵和宫紫商的父亲…
这些仇,她宫子羽永远都不会忘。
总有一日,她要让无锋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金繁姑娘,有人求见
紧闭的大门外响起金繁的声音。
宫子羽何人?
金繁好像是医馆那里的管家,他说他知道关于老执刃与少主之死的事
宫子羽低垂的眉眼抬起。
宫子羽让他进来
话落,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被放了进来,大门再次关闭,那人一见她就对她跪了下来。
万能角色小人…有话要说
宫尚角抬步走至她身边,脚步微微靠前,将她的身子半挡在身后,呈一种保护的姿态。
宫子羽你有何话,不妨直说
那人畏畏缩缩的,语调结巴着说完了所有话。
听完以后,二人心中的怒火被勾起。尤其是宫尚角,那眼神和要杀人一样。
宫尚角你的意思是,远徵弟弟是害死老执刃与少主的凶手?你可知,污蔑宫家子弟是什么后果!
即便他极力压抑着音量,他的话语之中却依然有着让人胆寒的威压。
被宫尚角那样暗藏怒火和压力的眼神注视着,没有人会不害怕,心中有鬼的人也不能不心虚。
万能角色小人没有撒谎,真的是…
宫远徵你少在这里放屁!
大门砰的被推开,宫远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抬腿给了地上跪着的那管家一脚。
那力道可不小,看管家那痛苦的起不来身的样子就能知道了。可偏偏那人执着至极,仍然咬着宫远徵不放,偏说一切的凶手是他。
不愿再听那人的辩驳,宫子羽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着叫人把他带了下去。
默了,雪长老开口道:
万能角色雪长老:子羽,你如何看?
宫远徵倏然看向宫子羽,那眼神中带着不安与哀求,半分没有先前的张扬。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她,如同等待着最终审判的信徒。
宫子羽转身看向上首,毫不犹豫道:
宫子羽荒谬至极
这四个字于宫远徵而言就如同破晓明光,驱散了他所有的恐惧与黑暗,带着他又重新回到了那片温暖之中。
与他一同松了口气的还有宫尚角,他就怕那管家的事会让她心有隔阂,但如今见她这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便安心了。
宫子羽我宫子羽,永远都不会相信外人莫须有的话而怀疑与我自小长大的家人
话落,她又补上一句:
宫子羽宫门人的刀,不应该朝向自己人
宫子羽眉眼坚毅,与从前那忧郁柔弱的样子截然不同,这样的她好像在发着光一样,那如同寒冬腊梅一般傲雪凌霜、不为所动的模样深深烙进了他们的心里。
看,她就是这么好。
宫尚角与宫远徵目不转睛,身体的血液都有些沸腾。
他们爱她本就不是因为她那优越的皮囊和其他旁的什么。仅仅因为是她,仅仅因为她的好,因为她内里那不惧风霜而又柔软善良的灵魂。
她深明大义,她坚强果敢,她不因自己的不幸和内心的消沉而拒绝责任的背负,也不会迁怒于宫门的旁人,她总是那么的爱恨分明。
她因兰夫人和她自己对自由的向往而对宫门生不出喜爱,甚至对宫门一直抱着不喜的心态,可她却又不会因此而置气,不会逃避这责任二字。
她终究还是愿意守护这里,终究对他们予以始终如一的十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