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今天白子在阿拜多斯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因此我们决定购买一些便当带到会场上吃,毕竟开会的人不多,会议也不是那种太过严肃的大型公会,而且星野应该是不会抵触便当的气味的。就算会遭到冷眼相待,只要带去几份上好的和牛便当就可以完美掌握住局势,对于那些孩子们我还是了解不少事情的。
在Schela楼下空的便利店里买了几份较贵的和牛便当后,我就拉着白子的手打了辆车来到了阿拜多斯。
话说回来,今天是雨后的晴天呢。
清晨似乎十分清寂。
仿佛被晨雾洗刷过一样的清鲜空气,如同深海一般将我们一瞬间漫没。
阿拜多斯分校。
原本的主校以及其他分校均已埋没在厚厚的黄沙之下。作为幸存下来的唯一一座分校,它则是寄托了为此现身的人们最后的愿望,一直像这样傲然的挺立到现在。
于是我落后几步,站立在这高高的校门前。
于沙漠边缘的绿洲中傲然挺立的阿拜多斯分校,最终不由分说的在眼前撕开一片伟岸的景色。
○
“……”
这个地方光是气氛就与自己的过去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在自己至今为止对世界的认知中,即使是寝室也依旧是严苛无比的地区,毕竟自己平时需要接受很多严酷的训练,像这样极为清闲的场合基本上是极少接触的。SRT的训练条件极为严苛,与这种可以从早睡到晚的设施几近无缘。
这是一间旅馆。
于是身处这种令她极度反感的地方,咲的脑中不断回荡着这些看法。
现在的她并没有穿着SRT的战斗服。
为了方便潜入黑夜,现在的她穿了一套从上到下除了裸露在外的部分肌肤之外属于全黑的,极为单薄的衣物。虽然说的很夸张,但实际上也只是一件磨砂黑的上衣和一件磨砂黑宽松裤子而已。
可想而知。
这种程度的防御力几手是不堪一击。
“嗯……”
但是。
或许她所需要的就是这种防御力几乎为零的东西。
如果在一场十分严苛的战斗中伤痕累累流血致死的话,惨烈的模样一定会让宫子她们心疼的吧。而减少防御力的话,首先是增大灵敏度,不会被厚重的护具拖累,就算被击中也会死的更快一些,至少不会营造出惨烈的状况。
不过话说回来——
她其实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么既然如此,对未来的策划就增加了无数的不确定性。在这种无法对症下药,就连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盲目的行动,看上去真的很鲁莽呢。
不过,也仅限于此而已。
——她没有什么过人的战略思维。
——她没有能够一击必胜的实力。
——她没有以一敌百的实力。
——详细来看,她只是一个只会依靠教科书上的内容,不会变通,没有任何领导天赋的笨蛋而已。
她只会依靠手中的机枪。
可唯有这一点,她明白。
只有漫无目的的行动,才能摆脱敌人的情报网追踪。
唯一的已知。
敌人是否存在。
她明确的感到,敌人确确实实存在,而且早就已经展开了行动。
放着不管,可能立刻就可以完成一切的准备而爆发一场极大的骚乱。
因此。
最先发现的她需要肩负这一切。
同时她也知道,已经有一些与自己一样的人加入了战斗。
不能孤负。
不可以辜负,『前辈』所开辟的道路。
○
“那么本次会议就要开始喽~本次会议是针对最近阿拜多斯发生的一些较大的事件而发起的,被命名为『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对近期周边地域不明举动及现象的谈讨与推测』!请大家认真的说明情况并进行推理,当然也包括老师哦?“
于是就这样来到了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会场。
在场的人分别是我,白子,星野、绫音、宫野和芹香六个人,这些中除我之外的人均为对策委员会原成员,因此可能会显得有点另类,但好在星野地们都很喜欢我在这里,因此会议完全可以照常进行。
在绫音将这段话讲完之后,就自顾自的讲起了本会议的谈讨内容。
严肃且一本正经的谈论:
“本次会战是对于前些时段,格赫纳同纪委员会无理由突袭试探的事做出的原因推测,大家应该都知道上周花取篡位的事己经过去了,可花取的事才刚刚平息,就传出了格赫娜风纪委员会委员长空绮日奈失踪的事……”
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
甚至给人一种『这个城市已经脱离安全范畴了吗?』的这种程度的危险讯号。对于此期间发生的各种事件,出现了无数的猜测,后来更是传出了数不清的假说,像是『schela』的『地下饲养』或者格赫娜『委员长疑似逃出基沃托斯以逃避责任』这样的事情,但由于『日奈委员长房间遍布血迹』这样的事件是对外公布的,所以会有什么样的传闻也不奇怪。
那之后,格赫纳自治区几乎所有的反动派在听到日奈委员长失踪的事件后,都一并展开了大规模无理由暴动,其旨在对格赫娜上层人民进行报复,可暴动仅仅持续了几天,就主动在停战协议上签了字。
“据当事人称,『魔王日奈回来了』。”
——可直到现在,格赫娜上层都没有给出过任何关于日奈的事情。
大致就是如此。
前段时间,阿拜多斯又遭受到了格赫娜的无条件攻击,可执行官中途收到一封信,就立刻慌忙的撤了兵。
大致就是如此。
她们所掌握的情报很少。
那么,我就填上一条吧。
“对了,日奈失踪前,枕头底下翻到了一篇手写的文件,当时我有幸摸到了一下,材质很硬,很难拆开,上面横批了一句『仅允许天雨亚子阅读』一行字。”
然后就是——那份文件没有签上署名。
于是在场人的目光一口气全部甩倒了我身上。
全场沉寂。
…………………………………………………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啊啊……我说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吗?”
虽然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既然说了出来,似乎就一定要好好的做出一步解释。
我当然知道那是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
可是。
尽管我是slela的管理人,拥有着越于规则之外的权利,但那份文件上都已经写上了指定阅读者,那么这种不有规则约束的『情况』我就无权查看了。因此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文件内的内容。
不过单从文件封面上的字来看,应该是委员长转让许可书
想到这一点后,我便开口话:
“合同……”
这句话缓解了现场的气氛。
“风纪委员长……无条件权限转接书……当时文件夹里露出一个片段,所以我就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样。”
虽然不清楚她们知道多少,但只有这一点我可以确认,这是他们绝对不知道的一条重要情报。
而对于她们来说,这一点绝对会有用。
在我旁边抱着鲸鱼玩偶表现出昏昏欲睡的姿态的星野此时也很在意的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轻轻地点着头说:
“嗯……是个值得沉思的问题呢……”
可是原本风纪委员会的许多行动都会被来自各种集团的人们偷偷监视,并汇报给柯罗诺滋,一旦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对外公布,而且日奈也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有着极为精确的应对方式。而平时若是有关于她新闻出现的话,百分百确信的人仅占百分之三十,其他的人会立刻举出证据来否定谣言。可这一次,甚至连照片都没有,就已经确认了本事件的真实性。
那么这是为什么?
掌握基本情报的亚子不愿意说什么。
而其他的各个自治区也不由分说的表现出了对schela的敌意。
所以这个自治区,以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想象一下自然是很简单的,毕竟想象的因素很多,就算自导自演使其变成世界末日也没问题。不过,就算是这样,光是猜测,可是无法预防未来的灾难的。
可能性明明存在破亿种,却只有这种问题令人在意。实际上在阿拜多斯之外的基它地方,例如格赫娜,圣三一,红冬和百鬼夜行,以这个城市为范围继续搜查下去,像这样的袭击事件已经穷出不奇,向Schale反应问题的学生也存在许多,可情报持有量太小,根本无从下手。如解从单一方面,逐个解决单个问题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
足以淹没电脑处理器的求助邮件,光是表面情报就重复了无数次,光是我一个人的话,真的是力不从心。
不过。
从重合的情报看来,这是一次大规模统一袭击事件。
而且,每次袭击事件都是针对大型建筑,或者是针对关键人物所进行的。
例如:圣三一天桥爆破事件。
例如:千禧研讨会会议期间受袭事件。
例如:格赫娜风纪委员长空绮日奈失踪事件。
明明事件十分简单,性质也十分单纯,犯人也很轻易的抓住了,但即便如此,光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理解肇事者完全没有想要隐藏行动,反而是尽可能让一切变的显而易见,然而只要知道自己是趋势别人干的,就找不到真正的肇事者。或许就是这样的形式,才让全部事件变的扑朔迷离的。
听上去或看上去,都是很棘手的事件呢。
处理起来真的很麻烦。
不过面对这种状况,我们所需要的就是先收集情报。
说到怎么收集的话。
“能把你们的持有的全部资料,给我看看吗?”
这里就是第一目标。
我微笑着,像这样对星野说。
“我也正好在调查这类事件,而且持有的情报不比你们少,但之所能会拥有大量情拔,应该是因为这里是schale吧……所以持有阿拜多斯比路个其它自治区的所提供的大致情报,但实际上大多数情报都是重合的,因此不具备太多的有用情报。所以由于没有情报,目前无法进行调查,其它地方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希望可以和你们共享情报。“
毕竟对于属这样的事件,各个部门都是得十分重视,所以这种紧张的情绪很快的渗透到了人民之中,进而引起各自治区统一的警戒,大量有限情报被严格封锁,因而各个自治区都对schale的提案表示了敌意,或许就是这个事了,目前的首要目标就是完全没有对我表现过敌意的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了。
因此,一但取得我所需要的文件,我便可以更加坚定的迈出一大步,所以这份资料我认为十分重要。
“嗯?这个的话......也不算是什么机密文件吧?那么我现在就去取文件喽?”
在听到这个提案之后,首先行动的依旧是满脸疲倦的星野呢,正如她所说,这并不算什么机密文件,那么与schale共享此文件是没问题的吧……况且就算是存在一些不宜外传的事的话,估计星野也会秘密的将文件交给我并表示不要泄露情报吧。
因此,对于她们的这种『信任』,我似乎也有些『信任』或者说『依赖』的吧……
而为了回应这些『信任』,作为承载着这些『信任』的我就需要努力的调查了。
目前连状况都没有明确。
而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要收集已有的情报,结合起来并尽可能的找到交点和关键点,并针对『嫌疑事物』进行预防。但这些也都作罢。以目前的进度来看,敌人已经危险到了会危机学生安慰的程度了。
“针对目前的事件局帮来看,应该是与日奈的失踪有关系吧。”
再次明确论点。
我一边用勺子挖下一勺盖饭并将匀子举在空中,一边轻声开口。而与此同时白子吃盖饭呛到了,因此我就一边说着话一边拍着她的背。
于是宫野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口:
“等一下,老师,日奈委员长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对啊,几王前她的确已经消失了。而且房间里还遍布着红色的东西……但我并没有说她房间里的血是地本人的血啊。”
——我当时偷偷的华集了一些,并让濑名帮我比对了一下。那绝对不可能是日奈的血。
一滴也没有。
虽然在那之后被审训了一顿,但至少我因此而获得了新的情报。
日奈留下了一份手写的文件。
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这才是正确的答案。
但那些血的主人,根本不是日奈。
那是『敌人』与日奈战斗后留下的,已经凝固的血。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是谁的血……或许这都不是基沃托斯境内的人吧。
不过一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对外界公布,如果了说出去了的话,恐怕日奈的计划就崩坏了吧。”
我并不清楚日奈的计划。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敌人是谁。
我甚连自主对敌人的认知都没有。
但是。
我看得出来,日牵绝对是有什么『理由』与『打算』的。而且她已经先行占领了一个绝佳位置,将自己藏进了『失踪人口』档案之中,达到了他所预定的效果。
因为早一步踏入浑水之中的她,已经布置妥当了,恐怕就连我的行动都处于『预算』之中的吧。
计划中不会在意的小变量要多少有多少。
“也就是说,这一次我们应该做的是在日奈的计划范围内,去获取最为基础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而实际上,除我之外,大概也有其他的人发现了这一点吧。
虽然并不清楚这些,但目前有可能的人物为——
鬼方佳代子。
枣伊吕波。
以及,现在在会议厂的登高架上,不断与自己的身高做着对抗的……
“星野。”
于是,我指起头来,对那摇摆着的粉色长发说:
“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
『已经完成了,谢谢你的协助。』
周末总是不想起床。
因此即便已经睡醒几个小时,依然裹在被窝里面打着游戏,而在一局结束之后,枕头旁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加密短信。输入只有我的密码之后,就得到了以上的内容。而在发件人的昵称处,并没有任何真人名字。
不过尽管加化,光是跟据短信内容,事件就清楚了。
于是。
『媒介』之人佳代子默默笑了起来。
○
会议结束之后,我由于今天休假的缘故而腾出时间去帮助白子她们处理文件了。
不过对于白子来说,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解决吧。昨晚是在我家里睡的,所以今天的居所……还是叫她自己决定好了。
“白子酱,今天晚上你是在自己家睡还是在schale睡啊?我一直都想问你这个问题唉。”
随后她立刻就坚定的回答:
“我要和老师一起睡。”
“这么坚定的吗……”
或许是在schale睡上瘾了吧……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闪动着耀眼的星星。
她此时正以较小的身躯抱着一个装满了工作文件,大到比她的身体要宽出四五倍的纸箱子,踩在登高架上尽力的向文件储藏柜顶上推着。
看上去真的十分吃力呢。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我仅仅只是在旁边帮她扶着登高架而已。
于是我一边用力稳住登高架,轻轻的对他说:
“那好吧……”
嘎吱——
…………
怎么听到了什么不太妙的声音?
刚才白子听了我的话后好像是莫名的开心了一下子,接着重心就改变了……然后我就感到了什么东西掉下来的感觉。
“………………………………………………白子?”
箱子。人类。
组合起来可以拆迁schale的二者,从我的正常方毫不留情的砸了过来。
○
轰——
一声仿佛让潮汐作用都产生变化的巨响震荡在两耳之间。
某个人流量较少的小巷子里,伴着以上那声巨大的轰动,橘红色的光芒进发,夹杂着恐怖的巨响,庞大的压力向四周波动,气流的剧烈变化,使附近的人们一瞬间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就以此为伊始。
黑色的骄小身影灵活的在建筑物间来回移动,每当路过前后贯通的巷子时,总会发生弹道的交汇。仿佛使认知深浊的枪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细小的火花从枪口炸开,穿过烟雾,直线向前滑去,随后就是撞击墙壁的声音。
此时已至黄昏。
“啧……!”
谨慎的蹲在掩体后方,喘着粗气按住右臂上的枪孔,咲在迷乱的烟尘中抬起头。
身上早已被血色浸润。
出门前接到『那个人』的加密短信,随后解开后就没怎么注意了,后来再看时竟然已经撤回了……于是疑惑之间,便打算亲自去找她问一问,结果路上见到一个长着很大狐尾的人与瓦尔基里公安局局长叶渚战斗着……于是好心的出手相救,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真是的……”
在这个时候发生战斗,时机的很不凑巧呢。不过对方的实力不错,本来是想着当练习来消遣一下时间呢……
话说回来,那个长着宽大狐耳的人去哪里了?
不管怎样,先摆脱公安局局长叶渚再说吧......于是我悄悄走到掩体旁边的箱子后面,用便于捷带的小镜字观察故方位置。
一片黑暗。
无任何参照物的巷子里,无尽的黑暗无处不在的填充了一切所存在的空间。
“好凄凉啊……”
像这样抱着为『曾经的SRT』特制的B2式小形机关枪,我看着镜面喃喃自语。
这么凄凉的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以及一个极具危险性的敌人存在于暗黑当中,光是回个头感觉十分恐怖。
可随后,回应产生。
“是啊,你甚至都没有把妾身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这让妾身感觉很无奈啊……”
……………………………………
哈?
于是我本能的回头。
就看到了那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家伙。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真呆在墙角啊,你的眼睛还真不好使呢……不如去配个眼睛镜吧。“
“喂……你说谁眼睛不打使啊?”
虽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至少没有直接撞在那位号称『狂犬』的叶渚的枪口上,不认识的人,认识一下就万事如意了。因此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镜面中的那些黑暗的区域里,同时对她说:
“你应该不是这边的学生吧,你叫什么名字?”
镜面内依旧是黑黢黢的。
于是我身后那位一脸惬意的转动着手中的樱花白涂装的手枪说:
“嗯?这个问题可以先不回答吗?等这件事过去后再说吧。”
“什么嘛……这不是什么很为难的问题吧?“
“那就叫我柳好了。”
“你完全没说自己的全名吧?”
对于这个问题,她则是一脸悠然的吹起了口哨。于是我表现出无脑的表情,接着对她说:
“那她为什么要对你开枪啊?”
“不知道。一见面就对我胸口开了两枪,我还来得及反应就被迫展开了逃亡之旅。而且刚才还把我带来的所有绷带用完了……”
这么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领口,从哪里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稍微沾上点红色的纱布,不过由于光线问题,还是看不太清楚。
而说到叶渚的做法,则是——
毫无逻辑可言。
这段时间来,这个都市里就是这样。一切事物都显得毫无逻辑,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袭击、暴乱、矛盾。而之所以会引起人们的认知关注,大概是因为这些事件规模太大了吧。
现在的关注意是:她们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现在先要保证身后这位的安全。
于是我一边保持着警戒,一边对她说:
“我来拖住地,你一会儿呆在我后面,自己找机会逃出去。逃出去后,去schale附近地带。在他的机力下,那里一切有关schale的东西、地区、人物都是安全的。“
听到我的话后,她似乎手露出了什么我所没看到的表情,不过由于我并没有看到,所以并不知道她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这样的话……”
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于是我本能的回头,打算仔细聆听这句话的时候——
我发现了
这句话被覆盖了。
因为,就在她身后几十步远的地方,剧烈的火光迸发。
剧烈的震动。
所引发的巨响。
仿佛令意识都慢了一拍。
笔直推进的子弹,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她的左肩。
○
“完全没有对背后的戒备啊.......SRT也不过如此嘛……之前在小兔子公园被围得水泄不通还能应凭活力打开空缺的能力哪里去了?”
○
声音极具嘲讽意义。
而比起这种轻蔑的嘲讽,而这种无近似于偷袭的行为更加让我愤怒。
于是——
“混蛋……!”
我随即转过身子,抬起抢杆扣动扳机,可对方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枪弹的射击路程,于是我本能的打算追过去,于是绷紧神经,抬脚冲刺——
的时候。
剧烈的钝痛感在胸口炸开。
炽热的弹道贯遍胸壁,震撼神经系统,随后从肺部内部,涌出一股鲜红。
洞穿身体的子弹没有停在体内,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是于是理智迷茫之间,我本能的握住机枪手柄,架住胸前那把缩小式的B2式机关抢,压低身子冲了出去,在几步之后的转角处转弯,随即抬起枪口。
目光逐渐变的模糊。
于是——
◇
◇
◇
冲突延迟了几秒拨生。
因为在她冲过去的那一刻,在几步之外的某个地方,响起钢铁交击的声音。
随后,子弹从上方开始,向下进发。
直接穿堂而过。
○
“今天也做了不少工作啊……明明是休假的说……”
打车和白子回到 schale附近的集市上后,我们便下车打算买些乐西再回去。于是走上竹桥,繁华的『水乡集会』便以夜下最美的姿态在眼前展开。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可既便已经到了会令人眉头一皱的时分,这片建设于湖面之上,单以竹木架成的桥架式集市却依旧繁华。以高出水面半米的竹桥为最低层,一条一条的竹桥在水面中交错纵横,以纯粹的直角向四面八方立体延展,最终成为一片堪称人类奇迹的,高达数十米的桥架式结构会展。
仿佛展现了整个仙境般的美景无可撼动的展露出来,在湖面的倒影上,绘制出一片动的美丽景象。
我拉着白子的手,望着几米外湖面上挂着橘黄色灯笼的小木船,轻轻的说:
“真是来了个好地方呢。”
向前方轻渡几步,轻脆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入耳中。与此同时,人声与脚步声交织在这片奇景之中,小方,下方,前面后面全被男女的说话淹没,于暖色灯火的美丽交织在一起,温馨自然的景象便令人沉醉,使人恍惚之间就仿佛看到了梦中的桃源美景,水气氲氤在各种常见的甜香之中,无声地陶醉了一切。橘黄色的暖光加上梦般的美景,蓝色与殷红色,加上树叶的春翠,与详细和的平凡桥景掺合在一起,撑起一片无与伦比的繁华街景,每分每秒都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立体享受。
在这片调动五感的震撼景观当中,我和白子缓缓穿梭在人群之间,浸泡在近乎完美的气氛之中,于是嘴角不觉上扬,迎着湖面轻浮的水气,缓缓张开双臂。
接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这样的景色下做这样的动作总感觉有点尴尬呢……”
尽管知道二十几岁不算很老,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感慨着。于是清风吹过,令水气涣散,在带走一天疲惫的清爽之中,我听到白子的声音在风中划过。
“或许是吧。但至少我不认为是那样。”
在些许轻风的吹拂下仍没有变调的声音响起,风便缓缓停下,于填充空虚感的暖色灯火照耀下,才令一切再次变得温暖。各种卖品的甜香带着细微的热量在空气中扩散。我扶着桥杆,面向桥下乌黑幽静的水面说:
“不管怎么说,到我这时候的人们,基本上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桥面下湖水悠远深邃感,与淡淡暖色火光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心理上的浪漫……再细细回忆过去的那些快乐的事情,接着在微风中闭上眼睛——你不感觉这样很浪漫吗?”
——过去种种,走马灯般在橘黄色的背景上走过,以轻轻拂过的微风为动力,缓缓的在脑中走过。
紫色的浪漫。
想着过去的种种,独自在路灯下吃着一小盒
温暖的烤冷面,回忆着过去与朋友们通宵玩乐的日子,每当晚风拂过,心里就觉得凄凉。想像着孤独的乌鸦划过夜空,咬牙忍住心中的空虚,低下头自嘲般的苦笑一声,虽然会感到很孤独,但真的会感到很浪漫。与玫瑰、恋爱这些无关,只有自己周边的空间安安静静的,在月下轻哼一曲,才得以安慰内心的空洞。
“这种时候,会很满足,会很空虚,会觉得过去很美好,会觉得现在很空虚。但是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嘛……所以只能凭借微弱的苦笑来安慰自己了吧。”
身子靠在桥杆上,我缓缓对白子说着。怀里抱着一杯刚买的热茶,抬手轻抿一口,随后月光消融在云层之间,洒落在大地,令心中的忧愁一瞬间便不知不觉得消散了。
“那您还真坦然呢……在那种时候,您就没想过去找过去的朋友们吗?我想朋友之间相隔多年再次相见应该会很感动吧。”
语气平淡的说着。
水面上的微小木舟在波纹荡漾之中,轻轻滑动,乌黑的水面在船头悬挂着的灯笼的照耀下散发出温暖的焰光,霓虹一般的焰边如水银一般清丽,细小的波纹荡漾,乘载着微弱暖意的木舟在船桨的划动下轻轻前行,成为水面上的如星般点缀美观。
颠覆了黑暗的美。
我将目光从一艘在水面上轻轻滑动的木船上移开,口腔离开吸管,然后做出吞咽,接着说:
“没那个没必要了。朋友间长时间失联会导致关系疏远,再见面估计就认不出对方了吧……况且人生很长,像是烟云一样,转瞬即逝——因此先前留下的回忆,事后可以成为追忆过去的苗头,就已经是很美好的了。”
——过去会成就未来,而未来却不能影响过去。如果说过去的美好是未来的支柱,那么留念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说的话,阖眼之间的迷茫,也会成为一种懦弱。
此后的故事,只要还能与这些学生们一起渡过,那便是幸福。
因为与他们的日常会被看作珍贵之物,而留住她们是『大人』的责任。至少要保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奇迹』。
这么想着,回溯过去几时,已然成为我的成功。
那么就先到这里吧。
“还有好长的路,是我们没走过的呢。”
○
前路在夜的黑暗中浸没。
也正因如此,直到下车的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schale,于是提着一些购买物,和白子一起下了车,周围便被一片悠远深邃的黑暗漫落。
月光微弱的覆盖万籁,使这片夜景充斥美感。空灵孤寂的分散于各处,在先去星光的夜空下展现出一片光影的美感。
梦幻的孤独幻境。
走上schale的大楼,打开玄关附近的电灯开关,给白子分配好休息的地方后,她就去浴室洗澡了。
于是我将目光投向schale的窗外。
“……哈。”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作为schale的主人,恐引的schale就不会被称为『基沃托斯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全景窗的最上方。
一双雪白色的鞋子正在悠然自得的前后摆动着。
○
“斯……怎么这么疼……”
在那个不认识的人遇害之后,我就从那边逃了出来。然后用头上的黑色缎带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就打算在schale的大楼上休息一会儿,然后是关于晚上在哪里睡觉的这件事,这么晚了,估计旅馆都关门了吧……所以该怎么办呢?现在也只能先考虑这个问题了。
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说。schale楼顶真的是一个赏景的绝佳位置啊……从这个角度来看,夜空中于月色下隐耀着的一切便充满了梦幻的感觉。在光线影响下,仿佛一切物体的边缘都出现了淡紫色光边,距离感一下子便在极端高度下模糊起来,轻风拂过脸颊,令阴冷的空气贴着皮肤吹过,带走身体中的热量。月光下各种生物的声音此起彼伏,杂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片无比祥和的美景。
不过在如此景致之下,我却感到有一些冷……估计是因为今天穿的有点少,令一部分皮肤彻底暴露在外面了吧。于是我抱住双臂,轻轻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
“呼……好冷啊……”
真想赶快回到家里呢。
可现在距离我的家有大约几百公里,光是打车就得要打到半夜里才能打到车,所以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于是我迎着月光,抬起脸来,有些颤抖的说:
“今晚要冻死了吗……”
“啊?你要冻死了吗?话说你坐在这里不会掉下去吗?”
…………………………………………啊?
意外的出现了一个人呢。
于是我有些惊慌的转过头来,身体本能的向后转,于是下一秒,一种不妙的腾空感传来。
“哇啊……!”
于是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令我整个人都向后翻去。
就这样掉下大楼——
才怪。
坠落感却消失了。
因为在我滑下去的那一刻,身后那个人迅速抓住的我的衣服,就这样径直从垂直的楼体边上,提了上来。
惊恐感甚至都没有跟上他的动作。
“啊……”
只发出这样一种声音。
从喉咙里挤出,如同蚊子般的声音。
身体摊软,贴着哪个人的身体向下滑去。
真的好危险呢。
这样的想法在脑中通渐形成。
虽然在世界的尺寸上,这点微小的变化微不足道。就算我真的摔了下去,应该也不会引起什么轰动吧。世界的观想尺度精确到我一个人的话,也只能算数十亿分之一吧。
正因如此,被救下的人才会感到庆幸。
因感激而痛哭的人真的存在吗?
于是,我呆愣的坐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
“谢......谢谢......您......”
我只能这么说。
同时低下头。
这个动作没有任何理由,大概是面对救了自己的『大人』的一种敬畏吧。可明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也只是纯粹的感觉作为一个『入侵者』,这样做很丢脸吧。
随后,对方语气温柔的说:
“下次要小心一点啊,schale的海拔虽然不算高,但摔下去也会摔伤的吧。以后这里们随时可以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哦……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
听上去很温柔的声音响起时,脑海中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了。
于是,口中不由自主的弹出了几个字:
“你是......schale的,老师吗?”
○
“住下了呢……”
我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的说。
虽然schale的空层很多,但我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晚餐的话,大概是有点困难的吧……但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吃的应该不会很多,而且那个自称秋莲柳的孩子出乎意料的活泼呢。
白子洗澡出来后,二人便僵住了。因此在沙发上一人一头的僵持一段时间后,二人的友谊才增长了一点。
“真是变化无常呢……”
小柳进入浴室后,白子才靠过来,开口询问:
“你真的认为那是她的真名吗?”
当时对于这个问题,那当然是纯粹的否认。但无论怎么说,借助schale的情报网是查不到她的。但既然对方用的是化名,那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但是。
从外貌上,我猜测的是……
“葛叶……么?”
随后我便笑了笑,望同schale的窗外,轻轻地说:
“真稀奇呢。”
○
追随着微弱的足迹,在夜半的城市之间缓缓漫步。
对于被看作过去的事件的『哪起事件』,还真的会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呢。但毕意那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我们也无法去对其进行否认。
因为对于一个没有真实依据的预言,人们才会表现出不懈。
正因为这些对死角的疏忽,才会导致未知的不可控。发生在过去的体裁中的那些故事,今后也会不容动摇的存在着。
可是,现在这个城市里,又出现了异于人类的,『异物』。
『白子』摸着自己长到腰间的白发,抬起头望向暗淡的夜空,于微风的轻抚下,轻轻低语道:
“真的瞒住了啊。”
○
昏暗。
在足以匹敌黑夜的昏暗中,她背对着血腥的场面,在模糊的洗手池前,喘着粗气。
咬紧牙关。
明明没有任何感觉,却已经将对方残忍的弄成了死活不明的状态……平时自己从来没有跟别人闹过矛盾,可是这次为什么……
这是真的。
没有虚假的征兆。
不自然的感觉,在脑中不断汇集。
“啊……”
液体滑落。
本能存在于内心中的欲望,即使成为不可控的形体……按住理智的齿轮,病狂也仍不会出现。
本应如此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理智却反常的能地断线了。
何时存在于彼岸的哀嚎,空洞的在耳边响起。
○
或许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无休无止暗中运作的,永无止境肆意掠夺着的,无时无刻变化着的,以及在幽暗的湖面之下,永不满足的吞噬剥夺着的……
那仿佛已经与人类的印象所不相关的,脱离世俗,将要与欲望同化的野心——如今已经起航。
而对此浑然不知的你们,等到真正见证时,又会作何感想?
老师——
或许我已不该对您予以希望。
毕亮那终究是呈倍数翻滚着的,仿佛连地狱都唾弃着的『欲望』啊。
您所钟爱的或将消逝——
您所热爱的或将离失——
您所守护的或将破碎——
可即使如此,您或许依旧会一如既往的,不惜一切去做出那些『独属于您的选择』吧——
这是您誓死坚守的做风,独属于您的执着,以及对于『大人的责任』的最坚强的实现。
这种理念的执着,曾让我们『术秘会』都之恐惧。
可是——
光是这样,是不行的。
在连因果都被打乱了的世界里,仅凭你一个人的『选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即便拼上『那些孩子们』也不会好转。
这已定数。
但就算如此——
就算您已无能为力,毫无胜算——
对于一切的一切都无能为力——那也没有关系。
我们相信着您。
——或许您会感到疑惑,但这一切确实都是切实的事实。
因为——
这篇故事,不是您的棋局。
开端、因果、计划、敌对......全部被彻底打乱。
那意味着您会置身事外,寸步难移,连时间最基本的概念都丢失在迷茫之中——因为这不应该是您的故事。
故事应在消亡、粉碎,血腥中收场……
诱惑,摧残......理性逐渐走向消亡——
对策、正义、信念、疯狂所无法触及……毫无条理而没有希望的故事。
但我依旧相信在你的能力下,可以将这一切未知之事——
尽数驱散吧。
我等『曾经的大人』将一直守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