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苏晨躺在破旧不堪的医院病床上,床头上有着一张单子。
单子上那几个突兀的字眼代表着他这次的伤情:丹尼尔·苏晨,双眼暂时性失明。
“丹尼尔·苏晨!”一位护士满脸疲惫地在医院走廊上叫着,声音并不大,可因为是在这走廊里的关系,到也足够能听清了。医院走廊这时因病人太多而改造成了临时病房,就算这样外面也依旧有着成千上万的人在砸这医院大门,伴随着这座城市的硝烟和路上为数不多的路人似乎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死寂。
苏晨醒了过来,坐在了病床上。他双眼布满血丝,绷带缠住了他的眼睛,没人想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他隐约能看到护士正在朝他走来。
护士走到了丹尼尔的床位前“丹尼尔,你的眼睛好些了吗?”
“好些了,谢谢你啊。”
护士轻笑一声“现在这个时代,很少人对我说谢谢。来,我们去精神科。”
“好。”丹尼尔扶着护士的手站起身来。
现在,每个市民都要去精神科检查,毕竟精神病是有危险的。而精神病呢,就要被扣上蓄意伤人罪,关在大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尤其是现在这个世道,刚打完一战,士兵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想也不用想,这肯定是一战那些战胜国规定的。而丹尼尔,正是一名士兵,一名有野心的士兵。
精神科就在门诊部15米处。路程并不远,可上到三楼会议室然他废了一番功夫。
苏晨跟随护士来到了一个小房间。“这是我们海因医生。”苏晨笑了笑和医生握了下手。
苏晨坐下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急促不安地在桌上摇来摇去。护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你能和我说说你在战场上发生的事吗,丹尼尔·苏晨上校?”
“哪一段?”
医生笑了,可苏晨不明白为什么,这明明是他这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他实在没想到有人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苏晨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笑什么。”
“无论哪一段都是你最痛苦的时光不是吗?”医生回到了原来的表情“那就说说你在马恩河战役时,1914年的那次。”
苏晨陷进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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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9月8日
“快!上车!”马思路中将通过他那充满着匆忙与威胁的语调指挥着他马上要去前线补充兵力的第五集团步兵师。“丹尼尔,你过来一下。”
丹尼尔快步走到指挥车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士礼。
“有什么事,中将?”
“看到那儿了吗?”马思路用他的手指了指“那儿就是马恩河。”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面“那儿是我们的家乡,如果说你想活着,我可以把你送回那里。五分钟后,我希望你告诉我答案。”
“为什么这样做,先生,士兵不就是应该冲锋陷阵吗?”
马思路拿出他的烟斗,点上烟草,狠狠的吸了一口“你父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