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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回忆

琉璃美人煞之前缘

司凤低头看着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璇玑,再转头望望被打成重伤的离泽宫族人眼中满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与她们素不相识,可她们为什么要大闹离泽宫,重伤他的族人和妻子。

他抱着璇玑转身朝罗长老跟前走去,他俯下身将怀中的璇玑交给罗长老,起身。他把灵力汇聚于掌心金光乍现,挥挥衣袖金光便犹如星辰碎屑般从空中落下,洒在了每个人身上。霎时间便成了一个保护屏障,隔绝了众人与外界的联系。

司凤站在屏障外扫视璇玑一眼便背过身朝西王母和神秘人走去。

罗长老见情况不对便叫住他,道:

罗长老宫主,宫主,您要去做什么?

司凤听到罗长老叫他倒也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顿,背对着他,道: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罗长老,你照顾好璇玑。

罗长老宫主.......

还不等罗长把话说完,司凤便一个闪身来到了西王母和神秘人面前。

他与她们对视虽然面上还算平静,但看向她们眼神却逐渐变得犀利。

只见司凤上前一步朝她们微微一揖。道: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我离泽宫现如今避世而居从不做恶,我更是与二位姑娘素未谋面,不知有何冒犯之处。要让二位姑娘如此对待我离泽宫众人?

西王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上前一步。微微笑道:

西王母~梓倩羲玄吾儿,怎么下界历劫十世,就连母妃也不认识了?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母妃?

他忙的后退一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却又迅速调整好情绪。问道: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西王母娘娘在天界日里万机,今日怎会得空,下界而来?

她眼神犀利得看着他,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着。

西王母~梓倩怎么,什么时侯也论到你来问本宫问题了?

当年他在天界还是天帝之子时便听说过天妃的心狠手辣,心想今日她违背天条私自下凡必是要惹出些事了。

今日又突然到访离泽宫,送他这样一份大礼,让他不由得想她今日此来是专门来挑事的。他虽心知肚明,但站在他面前的是天界天妃,又是他的长辈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便是再气他也要忍下去。

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她若回天界,因他今日所做搬弄是非,降下罪来只怕这里所有人都会因他而丧命,他自是不忍。

念及此,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强压怒火。对她行礼作揖道: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司凤不敢,只是不知今日天妃下界所为何事,不知有什么是司凤能帮上忙的?

西王母~梓倩我今日来便是来取褚璇玑性命的。要不,你来帮帮我,今手取了她的性命。如何?

此言一出司凤脸色顿时铁青,望着西王母的眼神愈加犀利,好似能把她穿透似的。

司凤闻言怒视着她,红了眼。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你要杀璇玑?

西王母~梓倩有何不可?

西王母在天界贵为天妃,狂傲自大,自以为是。自以为司凤会认由自己摆布。但她却低估了司凤对璇玑的情感。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司凤已经把龙彻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她视怒的呵斥着他。

西王母~梓倩你干什么?你是要反吗?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我,我绝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说着便把抵在西王母脖子上的剑又进了几分。

在一旁站着的神秘人看着他如此在意璇玑 ,对璇玑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定定的看着罗长老怀中的璇玑。直直的执剑刺去。

司凤的目光随着神秘人而看去,眼看疾驰而来的剑罗长老顿感不妙,毫不犹豫的把璇玑护在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好在司凤一个闪身施法拈诀接住了疾驰而来的的剑,把璇玑她们护在了自己身后。

二人执剑对持,司凤发出的剑气与神秘人身上的身气相互交织。司凤明显更胜一筹,不出片刻神秘人便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被司凤一掌打飞在地,吐出一口老血。

西王母见神秘人败下阵来,自己便闪身过去和司凤缠斗在一起。

二人打的不相上下之时,西王母转身朝躺在地上的神秘人看去,道:

西王母~梓倩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帮忙。

神秘人望着她邪魅一笑,单手撑地用力内一震便从地上府身而起,嘲道:

神秘人原来天妃也只是空有一副架势,禹司凤今世不过凡胎肉体。堂堂天妃居然打不过一个凡人,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西王母闻言气得牙根痒痒,面色通红。怒道:

西王母~梓倩废什么话,还不快些来帮忙。

神秘人好了,好了。莫要动气这不就来了嘛。

与司凤缠斗着的西王母急得火急火燎,可神秘人这才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见状她气得不行,若不是抽不出手她定要在她身上刺个窟窿。

神秘人站到她身侧,抬手凝结成一团黑气朝司凤打去。司凤虽是十二羽金翅鸟但必竟是一介凡人又怎会是她二人的对手,不过须臾司凤便在被这强大的力量逼得节节败退。

离泽宫众人想过去帮他,但都出不去结界,只能在阵中看着干着急。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噗嗤

司凤吐出一大口鲜血。

离泽宫弟子宫主

罗长老宫主

见状离泽宫众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合力去破结界。许是法力太低,一道金光朝结界击去却丝毫不起作用。

司凤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对离泽宫众人说道: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别白费力气了即便打开了结界你们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罗长老宫主........

话还没有说完他只觉得怀中异常的热,好像有什么在灼烧似的,他察觉到不对低头去看。

却见怀中的璇玑全身通红,似火根本就碰不得。片刻又全身发白,白的透明,好似一块琉璃,他因担心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夫人”。

禹司凤~天帝之子羲玄璇玑,璇玑.....璇玑......

禹司凤回头去看,见璇玑如此,他甚是担心。他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她想要把璇玑从沉睡中唤醒,却丝毫不起作用。此时的璇玑正做着一个梦。

梦中:她飞向空中引下万道天雷霹身,一道道天雷降下霹在她身上。她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空中她承受着万道雷劫撕身之痛,她忍着疼痛撇眼向下看去,只见结界内站着一个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疯狂的拍打着结界,声撕力竭的喊道:“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下来,我求求你下来,你受不住这天雷的。”那男子哭得眼角泛红,但是她并未俯身而下,天雷一道道霹在她身上,伤口又多了些。又是一道天雷降下,落在她身上。她只觉身上的经脉正在慢慢断裂吐出了一口鲜血。那男子望着她,本是自己此生挚爱见她以身殉劫,他的心不由的揪紧了,揪疼了。此时他的心情仿佛与天地产生了共鸣,天空竟下起了漫天大雪。

天雷未曾停止,在她周身游走,道道如利刃般割断她的经脉。他急了,慌了。稳住情绪,柔声哄道:“乖,你下来,到我身边来,此事定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你先下来,此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说着他朝她伸出了手,但她只是侧头望了他一眼,眼角含泪与他告别,道:“对不起,我....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她似是铁了心执意如此,任谁劝都不听,一道道天雷降下她的身体越来越弱。只听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男子见状彻底慌了,强行用内力去破结界却不料被结界力量反弹,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痕,但是他却顾不得。他望着愈发虚弱的女孩,吼道:“芸溪,你难道就这般狠心,留我一人。”他边说边用尽全力去破结界。即便已然遍体鳞伤他也无睱顾忌。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小姑娘,他想要护住她、留住她,哪怕是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此时此刻他是多么怕失去他的小姑娘啊。

但芸溪只是淡淡的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马上要失去什么,而且是极其珍贵的再也找不回来的。此时的他害怕极了生怕晚了一步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

天雷骤停他终于拼尽全力打开了结界,朝他的小姑娘身旁飞去。他伸开双臂要把他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片刻,不过片刻他们二人便被好似星屑的东西围绕。

他兴高采烈地道:“芸溪,你快看,多漂亮啊!”

他想要她和自己一起将这般美景尽收眼底。但不知为何他的小娘却在他的怀中无声的哭泣着。他知道她是哭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本是想为她拭泪的,但眼前的这幕却彻底让他傻眼了。原来他自认为的“美景”却是他的小姑娘神魂俱灭的前兆!

他心里五味杂尘,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却还是报着那最后一丝微渺至及的希望,强言欢笑。“没事,没事,芸...芸儿,我带你去找师父,他.......他一定会有办法....救,救......你....的。”

她一把拉住他:“来不及了,师兄,来不及了。或许这便是我该有的命数。”

“不....不....会,的......一定,一定会...会有.....会有办法可以....救你的。”他望着她早已泪流满面,声音也早已嘶哑不堪。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突然她体力不支从天上落下去。他顺势而下和她一起落下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地落在地上。

他定定地望着她:“芸儿,你千万别睡,撑一下,撑一下,我求你再撑一下。”他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眼泪便像断了线珍珠,再也按捺不住了。豆大的泪珠落在她的脸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替他擦泪。

“你要好好的活着。”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从身体到心脏都如刀绞般疼痛。但她还是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意。

她的这抹笑意更是像一把刀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他望着她一点一点消散的身躯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此时他只求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可他忘了在这世上时间是最无情的存在。

“噗嗤”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芸儿,芸儿.......你别吓我,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他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不是我。”望着怀中气息渐渐微弱的小姑娘,他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若可以他宁愿承受雷劫、以身殉道、元神俱灭的那个人是自己呀。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师兄,师兄,你忘了我吧。”

“忘了你,你要我如何忘了你?已入了心的人又岂那么轻易忘记?”他质问道。

“既然我救不了你,那我便陪你一起死。”一道金光乍现化作一把长剑,他手持长剑望着她苦笑道:“别怕,师兄不会让你孤单的。”

说罢便持起长剑抵在自己脖梗处。

“师兄,师兄不要。”她强忍睡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他的刀刃。他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却见她的血已染红了他的刀刃。

她柔声道:“师兄你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和你相伴余生。”

他哭的更历害了:“可是,我要你,我只要你。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可我....没有生生世可以陪你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闭上眼细细回想二人过往,叹道:“多想再重来一次啊!可已没有机会了。”

话落她抚着他脸的手顺势滑落在地。他的小姑娘就这般带着遗憾死在了她最爱的人怀里,而他便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姑娘在他的怀里没有了呼吸。

“芸溪,芸溪。”他似疯了般摇晃着她,呼喊着她,可再也得不到回应了。他的小姑娘死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

倾刻间他怀中的小姑娘便化作星屑随风而逝。他起身去抓飘浮的星屑,试图留下她的最后一丝温存。但他却被星屑残留的一丝灵力反噬,口吐鲜血。最后的一点星屑也随风消散。

“芸儿,难道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若有来生,我定不会放手也定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遗憾、不甘..............

是啊,他们之间怎会不遗憾呢?彼此未说出口的深藏于心底的爱意和情感以及他们听憧憬的未来。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也从未听他说过一声他喜欢她。他的小姑娘明明还不到万岁啊!若有来世不会放手,那今世呢?想来,却也只能留下不甘和遗憾了吧。

“芸儿,芸儿,我会等你,总会找到你。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对不对?”

他似魔怔了一般又哭又笑,跪坐在雪地上一遍又一遍说着相同的话。可是自此之后便再也没人会唤他一声师兄,给他一个答案了。

良久,他终是体力不支昏倒在雪地里。

昏倒之前他的脑海中依旧是他们的过往和他的小姑娘死前的惨状。

那天,寒风刺骨,她的血染红了整片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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