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门外求见的人是角宫的新娘,宫流商眸色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沉吟了会儿说道:“......开门,将人请进来吧。”
“好。”
宫紫商点头,从地上站起,转身走去开门。
房门被从内里推开,明雪站在门外,笑着与开门的宫紫商对上了眼。
宫紫商看着她,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明雪笑着唤声:“紫商姐姐。”
宫紫商“嗯。”了声,身侧让开了路。
“进来吧——”
“打扰了!”
迈步进屋,鼻息就被浓郁的药味笼罩,明雪目光投向正对房门的床榻,与消瘦男人对上了视线。
“伯父好。”
屈膝朝床上瘫着的男人行了一礼,明雪亲切打了声招呼。
宫流商颔首,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前来拜访自己的姑娘。
皎皎如明月,芙蓉做面,柳做眉;唇红齿白,乌发三千,一身素雅绣梨衣裙,更衬卿卿娇颜。
当然,比起容貌,最瞩目的还是她那一双桃花眼,灼灼傲然,看人时盈光流转,内蕴神光,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
难怪宫尚角会看上,这副尊荣,这样的神貌,确实足够吸引人。
将目光收回,宫流商斜靠在床头,端起长辈架子,冷淡问道:"这位...姜姑娘,你突然来拜访我是有什么事吗?"
“本也无事,我原是来找紫商姐姐的。”
明雪笑着说,态度十分随意。
话里意思明确——我是来找你女儿的,拜访你只是顺带。
作为曾经的商宫宫主,宫流商哪能听不出她这话里藏的暗语,心里对这个小辈的印象顿时就差了,脸也板了起来。
见父亲突然变脸,宫紫商心里一慌。
她正想张嘴说些解围的话,明雪就率先开口了。
“刚刚我在门听到老宫主对紫商姐姐的教话,似很不满她为女子的身份,故而我想同伯父你论上一番......”
屋内的气氛因她这一番话而陷入了安静。
“你想说什么?”
宫流商拧眉,沉声问。
他一脸的冷肃表情,显然是对她的质疑感到不满。
明雪微微一笑,对于宫流商的冷脸丝毫不怵,柔声道:“刚才我来时,在门口听见伯父斥责对紫商姐姐女子之身,能做什么?我可以回答你——”
“女子之身可上疆场,杀敌驱寇,护国护民,如武国时期的洪姒;女子之身也可造物利明,助农改具,节省人力,如越国时期的班婌;女子之身也可悬壶济世,治疫救民,如贾国的秦淼。”
“她们都是女子,她们哪一个没有为百姓,为自己的家族做贡献?!”
听着她的引经据典的例举这些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巾帼人物,宫流商一时哑口无言。
“所以老宫主是如何觉得女子之身无用的?紫商姐姐经常晚上点灯熬油在研究室学习您知道吗?她独自研发了多少新武器您知道吗?”
明雪神情平静的质问道,一双眸子湛湛凛然。
宫流商被她最后一番话给问懵了,愣在了那里。
明雪见状不由嗤笑:“想来老宫主是不知道了!也是,您那侧夫人肚量小,生了个儿子就觉得自己能做主掌,控商宫的一切了。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纵容下人对其不敬,口出恶言。”
“表面商宫做主的是大小姐,背地里还不知道掌权的是谁呢!”
“你——”
宫流商被她这话刺激的,一个激动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爹!”
宫紫商担忧的上前,快速从小几旁提壶到了杯水递过去。
宫流商接过杯子喝了口茶水润喉,看着那端正站着一脸平静的姑娘,愤然道:“危言耸听,一派胡言!”
他的敏娘温柔小意,谦卑恭顺,心里眼里都是他和瑾商,怎么会有心思插手商宫的事?
这丫头定是为了帮紫商,说的胡言乱说,她定是想挑拨他们一家的关系。
不得不说,有时候某种东西真是刻在宫门男人的基因里,改不掉。
“我说的话是不是胡言,老宫主大可让人暗地调查。”明雪笑容亲切的看着宫流商。
“您那小儿子小小年纪不敬长姐,时常出言不逊,一点礼数都无。明明已经是幼学,三字经却还读不全,整日被下人带着玩耍,对于武器锻造丝毫兴趣也无,解兵大全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的一个苗子,老宫主觉得其真能重振商宫吗?”
“怎么会......”
宫流商听得震惊了,一脸恍惚和不可置信。
“每次我考教瑾儿功课,他都将我的问题回答出来了啊!?”
宫紫商闻言,张嘴想说,但心里顾及着什么,到底是没有开口。
明雪可没什么顾及,直接道:“死记硬背谁不会啊,想来小少爷每次来您这考教功课时,都是提前有人将答案让他背过了。但能背,并不代表会。制武炼器一道主要还是看个人天赋,老宫主您说是吧?!”
宫流商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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