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人了?你是……”走在最前面的七姑娘放下扁担后,谨慎地问道。
白薇还没回答,欧阳天晴一边从队列里走向白薇,一边高兴地说:“白薇,居然是你!好久不见了!我之前听南兰小姐说,你不是离开星洲了?你……是又回来了?”
“是啊,有点事儿,就回来了。想到好久没见你,我就过来这儿看看。对了,小婵呢?你们俩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吗?”
提到这个名字,天晴脸上略带尴尬,楞了一下;周围的红头巾们则表现出轻视的样子。人群中,阿贵说的话打破了这阵沉默:“她呀,跟着陆家三少享福去了,哪里还看得上我们这些破落户?”
白薇和天晴都觉得当着大家的面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不合适。而且,天晴又觉得在庄子里招待穿着体面的白薇,挺丢面子的,便提议跟白薇去庄子门前的面摊上坐一坐,吃一碗再走。这也是以她的经济条件,为数不多能够用来招待白薇的项目了。白薇知道天晴的情况,哪儿有拒绝的道理?二人便绕开人群,并肩走出去了。
“面线伯,你还没收摊吧?”“还没呢。”“正好,麻烦给这位小姐来一碗面!”天晴叫道。“好勒!”这时,玲姐正好过来帮跛脚的面线伯收摊。
面线伯和玲姐是两口子。在二人在成亲之前,前者因为房子倒塌,倒霉地跛了一条腿。幸好,保住了性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后,面线伯白天摆摊,玲姐早晚帮忙收摊。日子倒也勉强过得下去。
“咦?天晴,你不吃吗?”白薇疑惑。
“不用。我等一下要跟庄子里的姐妹一起吃晚饭呢。你难得来一趟,我得请你尝尝面线伯的手艺。他做的面可好吃了!”
“谢谢你的招待!这个,你拿着,跟那些姐妹们分着吃吧。”说着,白薇把从百货公司里买的零食递过去。
“别客气!你拿回去吃吧。”天晴立刻摆手拒绝。二人一番拉扯下,她才接过了零食。
白薇先谨慎地朝庄子里看一眼,然后轻声问回了关于何小婵的问题。“……她和陆三少爷真的在一起了?”
“……”涉及女儿家的名声,天晴本不愿多说。但这件事在这一带并不是什么秘密,天晴觉得没必要瞒着白薇,便点头承认了。
见状,白薇也是一愣。如果刚刚在那批红头巾面前,她还不敢确定这件事的真假,现在,天晴都承认了,那么她便不用怀疑了。
对此,谁能比她感到更加吃惊?毕竟,之间陆雪亭追求的女人是她;如今,时过境迁,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居然变成何小婵了?虽然男人不一定多么专情,但审美该是相对固定的吧。陆雪亭前后看上的两个女人,差别会这么大吗?他该不是只是在何小婵身上玩玩而已吧?
如果何小婵现在在这儿,白薇真想提醒一下她,不要步了她母亲黎紫薇的后尘。富家公子可以挑选的女人,可太多,太多了!这也是她不敢轻易接受叶鹤鸣的追求的原因之一。
这时,面线伯把面煮好,端了上来。“来,趁热吃!”天晴招呼道。这打断了白薇的思绪。白薇开始吃起面来。
饭后,太阳彻底下山了,天色渐渐地暗下来。白薇放下筷子,正要问起天晴关于天晴和叶鹤鸣约会的传闻,玲姐提醒道,天黑了,面线伯要收摊了。二人只好起身。
同时,阿贵出来叫天晴回来吃晚饭,说大家都在里面等她。天晴只好跟白薇匆匆告别。这样一来,关于那桩绯闻,白薇终究没有在天晴面前开口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