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人的过程中,白薇通过与阿群、阿萝的闲聊,打听到本地总督换人了。这位新总督姓古德。他与前任总督不同,跟南兰小姐并不熟悉,而且比较轻视女性。不知这样的男人上台,对本地妇女有怎么样的影响?还有,听说他的妻子很贪财,接受了不少人的贿赂。听到这儿,白薇轻轻皱眉。
白薇从11点半等到下午太阳最毒的2点半,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黎百合出现,便在叮嘱好两个小乞丐留心做事后,失望地离开了总督府对面。
昨晚,在回公寓的路上,白薇和莫千雯约定,今天傍晚在福客来餐馆见面。当时,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是因为她本来第二天要正常上班;可是,后来,在叶鹤鸣的建议下,她改变了主意,今天请假了。既然如此,就不必等到傍晚时分再去找莫千雯了。
平时,莫千雯在白夫人成衣店里给母亲帮忙。如果她现在过去那里,应该可以看到她。而且,不用去福客来餐馆,就不必跟负责打理那里的莫千耿见面,省去了应酬的功夫,她乐得自在。这样想着,白薇朝白夫人成衣店走去。
白西陵和莫千雯的地盘,对白薇来说,肯定是安全的。如果在这样的地方,带着两个保镖,倒显得对莫家不信任似的。所以,在进店之前,白薇让阿群和阿萝在店对面的小吃摊贩旁等着,顺路休息一下,直到她走出来;另外,如果碰到莫家小姐跟她同行,就在后面保持距离。
对两个保镖来说,身为保护对象的白薇,第一天认识她们,就又请吃饭,又让她们休息,这样的主顾真的没见过。现在,社会上虽然有人开始喊什么“人人平等”的口号了,但大家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适应了三六九等的划分规则,骤然碰到白薇这么好相处的主顾,她们还真不习惯了。
这是白薇第二次来到白夫人成衣店。这是一家专营贵妇服装的店铺,既卖洋装,又卖旗袍,还卖娘惹装。这个节点,店里正热闹,本地中上层妇女们要么在挑衣服,要么在跟白夫人母女搭话。这母女俩因为忙着招待顾客们,以至于刚开始,莫千雯还没注意到白薇过来了。
白薇是临时过来的,加上自己并没有帮衬这儿,所以对自己一时被忽视了,也没什么意见,便先站在边缘的角落里等着,想等莫千雯把当前这两个客人招待完后,再过去跟她搭话。本来,她并不关心莫千雯在招待谁,直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古德夫人,你穿这件衣服,实在太显身材了!”一个穿着深绿色旗袍的黑发女人对一个棕发蓝眼的洋妇人恭维道。
这不是陆家二房太太金碧云吗?那个从她刚来陆公馆不久后,就一直盯着她不放,后来甚至为了独占家产,而买凶杀人的恶毒女人!如果那天在沙滩上不是侥幸地遇到叶鹤鸣,她恐怕在劫难逃了。而且,金碧云极可能不止一次对她痛下杀手。如果昨晚在街道上不是侥幸地遇到莫千雯,她恐怕也要遭遇不测。
想到这儿,白薇愤恨地握紧了拳头。居然在这儿和她碰上了,当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仔细想想,白夫人成衣店这么有名,每天过来帮衬的女人络绎不绝,金碧云出现在这儿,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