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莫千雯先左顾右盼,在确定旁边无人偷听后,才露出几分难过的神色,说道: “唉,你不知道,我也有我的烦恼。”说着,靠近白薇耳旁,轻声说:“因为我有个哥哥,我继承不了家业。在我爹看来,我这么多年来所学的一切,不过是一点自保技能,外加可以用来当嫁妆的学历罢了。不然,作为一个留过学的人,我甘心只留在母亲开的成衣店里做事?我巴不得自己创业,当头家呢。”
“……那么,如果可以,你想开什么店呢?”白薇饶有兴致地问。同时,顾及她不愿被第三者知晓的心情,有意压低了声音。
“在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说着,莫千雯拉着白薇的手,穿过内堂的门,来到位于外面的店铺里,对正在整理衣服的伙计招呼道:“莲花,我出去买一下。如果等会儿我娘(午睡)醒了,问起我来,你就说我陪白小姐去逛街去了。”然后,她拉着白薇,来到附近的玫瑰咖啡馆里,坐下来。因为刚吃过饭,当服务员过来时,二人只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传统的星洲土著和华人都不喝咖啡。咖啡和开在街边的咖啡馆都是由英国人(殖民者)带来的。后来,本地部分中上层人士为了迎合他们的品味,才开始喝咖啡。所以,这家咖啡馆里的顾客大部分是外国人。就算有少数华人,也坐在离二人比较远的地方,听不清她们说话。莫千雯知道这些,才选择和白薇来这儿说话。
在服务员走开后,白薇好奇地问:“千雯,你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偷偷摸摸’地过来这儿?你不信任身边人……难不成……你也被卷入内宅争斗里去了?”虽然白薇认为,莫老爷没有纳妾,莫家家庭结构简单,莫千雯看起来不需要与谁争斗的样子,但看到她的反应,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不过,那里是她母亲白西陵的地盘啊,难不成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信不过?
莫千雯还是先环顾四周,在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后,才把目光投回白薇这里,和她对话。“不是……先说好,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替我保密,不可以让我家里人知道哦。”
“你们家里这几口人里,就你和我最熟了。我还能和谁说关于你的事情去?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例外。”
“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刚刚,我不是在我娘的店铺里提到,我想当头家吗?”
“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希望被店里的人知道的样子?那里可是你母亲的地盘。难道里面混进了其他帮派的卧底?”白薇因为觉得莫家家庭关系简单,不像是有内斗的样子,就把思路转移到了帮派斗争上。本地帮派林立,如果有其他帮派和千鹰门(莫家)不对付,安插了钉子过来,以至于莫千雯如此谨慎,那也是说得通的。
“你想多了。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件事和帮派纠纷没有关系,纯粹是我的私事。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对家人隐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