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好。”我知道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会让状态陷入窘迫,“你的他怎么样?”我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被自己的话惊了一跳,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话里的酸,与有些刺鼻的火药味,我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想。
我看着她那仿佛有些迷茫的眼神,心中不忍有些刺痛,她逃也似的跑回了屋里。我也不知道该走好、该留罢,随着人群的拥挤与喧嚷我进了大厅,跟着她出了大厅的后门,干干的眨了眨眼怅然若失的看着她在田垄上远去的背影,仿佛一个黑洞将我吸引。
后门一出,迎面扑来各种花混杂着新翻泥土的清香,地上栽了各式的花,鸟儿也在头顶飞来飞去歌颂着什么。她的背影停在了不远处,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感情。
“这是他给你栽的?”我先打破了这种静谧的氛围,她仿佛有些不满,略带鼻音回答道:“恩,是呢。”随后又背过身去,背着手两脚踏着轻盈的步伐从花畦上走过去,留给我的只有那微微不满的背影。
那背影仿佛在我脑海中定格,我微微怔了一下,便一脚深一脚浅的跟了过去。
渐渐地前行着,两旁的树缓缓的向后倒退,远处的一座用红砖建成的小屋子渐渐出现在眼前。她在前面走,我随着她的步伐紧跟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这与之前畦上的花香不同,这花中带着淡淡的优雅、悲伤,这花香仿佛是对我这个外来者的询问与好奇。我亦是好奇不已。“这是?”“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我还没说完她就接了上来,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她推开门,门内又是一片精致的世界:墙上挂着的鲜花,上面还沾着未散的晶莹,墙的一角放着一个木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我细细一瞧,全是我给她的信札,在书桌上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个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紫色的淡雅的花,她走进那瓷瓶,从瓶中抽出那花,那紫花眨眼间在空气中枯萎,仿佛一碰就会碎成无数,“花,可真是个奢侈品。”听着她的话,我的心仿佛有些莫名的烦躁,仿佛又丢失了什么。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留着寸头,面色红润的男人,浑身充斥着朝气,“这……”那个男人疑惑的看向了我,“没事,朋友。”她回答的很干脆,这两个字久久的回荡在我的耳畔,狠狠地扎着我的心,“抱歉,有些不适,告辞。”我在他异样的目光中逃了出去,我深呼一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天色也见昏暗,不逢时的,雨渐渐落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拍打着我的肩,渐渐模糊了我的视野。我的心中郁结不已,只觉不停在旋转,充斥着无名的火,被雨浇灭,又燃起,被雨浇灭,又燃起。
麻木的踩着泥水,走出了彩虹森林,到了车旁,司机赶紧下来迎我上车去,衣襟已被淋湿混杂着泥土的颜色。“司机,回去。”“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渐渐在雨中远去。这雨,这风,刺骨的寒,吹得满地伶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