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血色军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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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混凝土墙壁蜿蜒而下，在昏暗的禁闭室内汇成小小的水洼。

宋亚轩蜷缩在角落，将受伤的手臂紧紧压在腹部。军装布料已经被血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三天没有进食的胃部传来阵阵绞痛，但更痛的是胸口的位置——那里虽然没有伤口，却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门外传来军靴踏在水坑中的声响，由远及近。宋亚轩强迫自己抬起头，牢门上的小窗被拉开，露出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刘耀文

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刘上将"。奥茨凯勒军事基地最高指挥官，掌握着包括他在内数百名特种士兵生杀大权的男人。

刘耀文给他打一针肾上腺素，带到审讯室。

刘耀文的声音透过铁门传来，冷得像极地的冰。

刘耀文五分钟后我要他清醒着回答问题。

士兵"是，长官！"

当针头刺入颈侧时，宋亚轩没有挣扎。药物迅速流经血管，心跳骤然加速，所有感官被强行唤醒。他被两名卫兵架着穿过长长的走廊，荧光灯在头顶闪烁，像极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七天前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宋亚轩猛然睁开眼睛，冰冷的雨水正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蜷缩在一处废墟角落，身上穿着陌生的黑色作战服，右手紧握着一把枪。远处探照灯的光束扫过断壁残垣，伴随着军靴踏过水洼的声响。

士兵找到他！实验体047号绝对不能逃脱！

一个粗犷的男声在不远处吼道。

实验体？宋亚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确实烙着一个数字编码：047。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是奥茨凯勒军事基地秘密实验室的"产物"，一个经过基因强化的超级士兵，如今正在逃亡。

不，不对。更深层的记忆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测试。但具体是什么测试？他为什么在这里？这些问题的答案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宋亚轩屏住呼吸，将身体更深地埋进阴影里。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他面前跑过，其中一人突然停下，狐疑地环顾四周。

士兵出来吧，小老鼠

士兵狞笑着举起枪

士兵我们已经闻到你的味道了。

宋亚轩的肌肉绷紧，手指扣上扳机。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时，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从街道另一端传来。

刘耀文立正！

所有士兵瞬间僵直身体，转向声音来源处行礼。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雨幕中走来，黑色军装笔挺，肩章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冷光。当那人走近路灯时，宋亚轩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尽管他的头发比记忆中短了许多，眼神也冷峻得陌生，但那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宋亚轩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五年了，他无数次梦见这张脸，却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士兵报告上将，实验体047号逃入此区域，我们正在搜捕。

刘耀文——或者说是测试世界中的"刘上将"——冷淡地点点头。

刘耀文你们去东区继续搜索，这里交给我。

待士兵们离去后，刘耀文突然转向宋亚轩藏身的方向。

刘耀文出来

宋亚轩的心跳如擂鼓。他知道自己应该逃跑，但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将他钉在原地。他慢慢站起身，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刘耀文转过去，手放在墙上。

当宋亚轩转身面对斑驳的砖墙时，他听到刘耀文走近的脚步声，然后是手套皮革摩擦的声响。一双有力的手开始熟练地搜身，从肩膀到腰间，每一寸都不放过。当那双手滑到他大腿内侧时，宋亚轩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刘耀文第一次被搜身？

刘耀文在他耳边低语，呼吸喷在他颈侧。

刘耀文实验体……

那嘲讽的语气让宋亚轩眼眶发热。这不是他的刘耀文，至少不是那个会在下雨天把伞倾向他一边的男孩。这个刘耀文是冷酷无情的军人，而他是逃犯。

宋亚轩我不是实验体。

宋亚轩轻声说，鼓起勇气转过头，他们的脸近得几乎相贴。

宋亚轩你不认识我了吗……

刘耀文眯起眼睛，似乎在审视他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宋亚轩以为他看到了那双眼中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刘耀文带走！

刘耀文对不知何时出现的卫兵下令，转身离去，军靴踏在水坑中溅起泥点。

宋亚轩被粗暴地押上一辆装甲车，手腕被金属镣铐磨得生疼。透过铁栅栏车窗，他看到刘耀文骑上一辆军用摩托，背影挺拔如松，很快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