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断崖。

H市。一个比较小的城市里。晚上黑漆漆的，烂尾楼和筒子楼排列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天堂酒吧，旁边是一些不知名的酒店。看着让人反胃，脏兮兮的墙壁上面刻着广告，记载着他们在城市里的痕迹。

“你干什么你！跟你老子顶嘴？！要不是老子给你这条命你现在还在当野鬼呢！”说完，男人一巴掌打在那个消瘦的女孩脸上。“你妈是个什么东西，生了个你这种赔钱货就跟人跑了！？老子给你一口饭吃就很不错了！像你这种货色，也快成为你妈了！”男人说得生气，一脚把那个女孩踹倒。

温阳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当时脑子一热。冲上前去，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裆部。男人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哪来的小逼崽子。要死啊！”温阳把帽子带上，口罩也没摘。因为几个月前的手术，所以他把自己的头发都剃光了，光溜溜的，就像一个男人。“瞪大眼睛看好了，老子是你祖宗。”她拧开自己的水杯子，一杯水浇在男人身上。

这是青春给她的勇气——初生牛犊不怕虎。

温阳扶起小女孩，小女孩落了眼泪，不知道是被眼前情况吓的，还是疼的。

“不怕，让警察叔叔带他走好不好。”小女孩直摇头。“为什么。”“警察叔叔......叔.....叔......”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警察叔叔不能把他怎么样对么。”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看来小女孩是想过反抗。“爸爸喝醉了酒就会打我，他拳打脚踢，冲我撒气......我忍不了了，那天偷偷报警了，警察叔叔来了，只是把爸爸关起来了几天......爸爸回来以后就会继续打我，而且打得更狠了...”温阳看了眼倒在地下的男人。“畜牲。”如果她成年，她会带她走。可惜她没成年。

然后浮现在眼前的是灵灵死从高楼坠下的身影。她自杀了，在她说完那些话的两个月以后。

关键是，那个畜牲男的竟然没有一点责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死，全都是因为这个败类。一定是他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她是学生，没有办法深入了解。那筒子楼附近就住了他们一家，也没有监控。就像是一切是在几年前就排列好的。

“灵灵...姐姐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薯片。在天堂要好好的，一切有我在呢，别怕。”

这是温阳初中毕业遇见的事儿。灵灵算不上他的妹妹，但是见到了这个小女孩和她的父亲。她的良心告诉她不得不这样。

她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些事。一种警示，一种经历吧。

当然包括，葬礼那天那个畜牲在人前哭的很伤心，在望向温阳的时候，他的眼底有了一丝侥幸一丝胜利。参加葬礼的时候，她看见了灵灵的妈妈。一个娇弱的女人，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在这场闹剧结束的时候，那个女人拉住温阳的衣角。

“你好，你是灵灵的什么人。”嘶哑的声音传过来。“朋友。”“宋一寰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小心一点，这个畜牲怎么对待我和灵灵的，我猜你已经知道了。”“嗯。没关系，我下个星期就去B市读书了，他可能连张机票都买不起。阿姨您倒是自己小心。”

一周后。

温阳来到了B市，开启了她三年前就期盼已久的高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