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量的目光落在叶知秋身上。
叶知秋同景瑜一样服了黑面丹,现在的他,脸如黑炭,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有当初风姿绰约。
他停下,抱拳粗声说:“阿牛参见各位贵客。”
叩头行礼的动作粗粗笨笨,这与矜贵优雅的探花郎相差甚远。
长公主嘴角微微扬起,那是讥讽的嘲笑。
“本公主还以为有多像?此人与驸马相差甚远,那些人眼睛是长在了屁股上吗?哼,真是浪费时间。”
“公主息怒,都是这捕风捉影的玩笑话。”沈眉山颔首微笑。
“沈郎中,你可真是好本事,深藏本公主府邸,到底意欲何为?”
长公主突然发难,将矛头对准沈眉山,左右心中有些火气,撒出去罢了。
沈眉山跪下,仔细想着该怎么会回答,才不能让长公主起疑心,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千万不能因为长公主而误了大事。
“回禀公主,小人逃难至此,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长公主府上不嫌弃小人是江湖游医。公主慈悲心肠,这份收留之恩小人未敢忘记。”
这一翻吹捧的话,将长公主哄的眉开眼笑。
“呵呵,从前怎么不知你有一张巧嘴。”
“公主这些金补丸,算是小人一点心意,只愿公主凤体康健。”
三娘角色陡然一变,这三盒药,少说也值万两金,他沈眉山,还真是大方啊。
叶知秋低着头跪的卑微,心中早已笑开了嘴。
骄傲自大的长公主,绝不会容忍一个下人送他东西。若她真下人的某个东西,只会高价买过来。因为他是尊贵奢华的长公主。
“本公主难道会昧了你这好东西?这是三万两,多出来的权当赏你这张嘴了。”
说话间,便有丫鬟将一叠银票放在沈眉山面前。
“这趟也没算白来,本公主乏了,都散了去。”
众人行礼,“恭送公主殿下。”
方明假笑的抱拳告辞,这一趟,他我不亏。
黎方和孙可为还想寒暄几句,共同缅怀一下与梅亦疏当年的恩恩怨怨,却被沈眉山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此时,玄医阁闭门谢客,灯火通明。
瑜王府。
苏一梅将一切安置妥当,下人们就地解散,府内的东西通通置换成银票,拢共一十三万两白银,全部存入钱庄“”
苏一梅疑惑,景瑜好歹是个皇子,竟然就这点家底,这一十三万两白银估摸着还不如太子的每月开销的零头。
苏一梅却不知道,景瑜用自己的银子在暗中补贴漠北的军队。朝廷给的那点军饷刚刚够果腹,更别说伤亡抚恤补助。
在景瑜心中,漠北的战士是志同道合朋友,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兄弟战死,他还不了命,能给的只有硬梆梆的银子。
苏一梅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她将头发梳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脖后面隐隐约约能看点蝴蝶形状的黄褐色胎记。
原来女扮男装做梅亦疏时,曾将这块胎记遮上,今日时间仓促,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从简而行。
苏一梅领着凌云,盛气凌人踢开王府大门。
她要,杀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