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杭!
苏杭长身玉立,手持红缨枪,与苏一梅背靠背。
“不是让你带着爷爷先走吗?”
“我担心你。你放心,星月已经安排了人,爷爷现在应该与景瑜见面了。”
“大哥,谢谢你。”苏一梅红了眼眶,她只是一个养女,何德何能令爷爷与苏杭如此信任。
“小妹,这苏家枪法,今日我耍给你看。”
他单手握着的红缨枪,枪尖斜指地面,缨穗如血,在风中微颤。
“放!”太子喊破嗓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声令下,弓弦嗡鸣,箭矢如一群被惊起的嗜血蝗虫,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扑面而来!
苏杭没有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脚掌震起一圈尘土。腰身如弓猛地扭转,那杆红缨枪仿佛活了过来,在他手中绽开一团银亮的光轮。
“叮叮当当——!”
密集的撞击声如暴雨打芭蕉。枪尖精准地挑飞最先抵达的箭簇,枪杆格开侧面袭来的冷箭。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冗余,每一次拧腕、回旋、突刺,都精准到了极致。
箭矢被纷纷拨落,在他脚下铺成一片狼藉。
他看准了前方阵列一个微小的换箭间隙——就是现在!
他猛地吸气,身体压到最低,如一头扑食的猎豹疾冲而出。长枪不再是守势的圆,而是化作一道笔直的索命寒光。
“拦住他!”太子躲在黑甲军中,惊慌失措。
太迟了。
红缨在苏杭眼前模糊成一片血雾,枪出如龙!第一排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拔出腰刀,喉咙已被洞穿。枪尖毫无阻滞地抽出,顺势横扫,将两名敌人砸得倒飞出去,瞬间清出了一小片空地。
包围圈,破了。
他站在缺口处,枪尖滴血,红缨浸染得愈发暗沉。
身后,是目瞪口呆的敌人和满地的箭矢残骸。他将长枪一震,抖落血珠,背对着苏一梅。
“小妹,看你的了。”
苏一梅向前跑去,洒出一把毒粉。
苏杭用手臂,遮住口鼻。
因为苏杭在这里,这些毒粉只会让人浑身瘙痒难耐,最终丢盔弃甲。
“元墨,元墨何在?”太子大喊。
元墨从黑甲军中挤出身体,低着头,等候吩咐。
“去,你去拖住那个贱人。”
元墨点头,转而查探黑甲军的症状,他抬眸望向那个始作俑者,苏一梅的身影缩在他震惊的瞳孔中。
这令人浑身瘙痒毒粉,明明是他与梅亦疏玩笑时所为,苏一梅怎么会有。
难道梅亦疏将毒粉也给了苏一梅。
苏一梅身影一闪,绕到元墨身前,光洁的脖颈,背元墨一览无余。
元墨紧绷着唇,那印记分明是梅亦疏独有的蝴蝶标志。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苏一梅,梅亦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医术冠绝天下的梅亦疏,竟然是女人身,真是太令人感到意外。
“元墨,你还不让开吗?”
苏一梅背着元墨凛声说,她相信元墨己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在赌,赌元墨心中最后一丝的善念。
元墨眼底闪过挣扎,他也想让,但更想复仇。
“我知道你有苦衷,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说,我就信,玄医阁依旧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