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平安】

新春番外。

“……”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突然想起，少年的身体又抖了一下，手上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又被吓到了。

他刚想起身捡起笔，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行动，他顿了顿，还是立刻开了门。果然…

林司泽.来，尝尝我包的饺子。

林司泽.还在哭？

林司泽的声音很温柔，他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把饺子放到桌子上，又回头用手抚上小航的脸，柔声说，

喜晓航他没回信息，是不是不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这听得林司泽的心莫名有些抽痛。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自己作为一名普通的家庭教师，虽然定金已经到手机里了，但自己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和别人过年。

林司泽.没事，老师和你过。

林司泽.…别哭了。

“饺子要凉了。”

喜晓航……嗯。我知道了。

小航端着饺子下楼，小县城的鞭炮声不断，他没太在意，突然，“澎——！”的一声，吓了他一跳，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还好身后的林司泽及时拉住了他，才防止小航失足摔下楼梯。

瓷碗被摔了个粉碎，碗里的饺子滑到楼梯口那里，小航挣脱林司泽的手，只是默默下楼捡起碎碗片。

喜晓航…老师，对不起。

喜晓航您的饺子…

林司泽低头，淡淡的观望着眼前的场景，双手抱胸，走到小航身边，无奈道，

林司泽.没关系，不必道歉。

林司泽.楼梯上收拾干净，再擦一遍。我去给你盛一碗新的。

喜晓航是，是。

林司泽他在用非常正常的语气说话，为什么这孩子的表现就像自己命令他一样。

他没办法，只能叹口气。

两人没有过多话语，只是同居了半年多，可能还没有做到关系融洽。林司泽端着新的饺子出来，看到小航在认真的擦着楼梯，他淡然一笑，把电视调到科普频道。

没有看过联欢晚会，他也不想看。

同样，小航也是。

他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小孩时不时被巨大的鞭炮声给吓到时的表情，的确养眼。两人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小航把毛巾洗好搭在架子上时，林司泽才开口道，

林司泽.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小航听到，没摸清楚为什么老师要看，但还是乖乖的把双手摊平让林司泽看。

林司泽瞪着眼，似乎对这种姿势有些不满，所以便上手捏着他的手，又捏了遍双臂，确认小孩的表情没有异常才松手。

没有受伤，没有自残。

林司泽当时让小航整理碎片后，他就后悔了，但自己不可以插手。那是他自己造成的，不能推卸责任。后果自己承担。而自己只能站在一旁仔细盯着小航收拾。

林司泽.好。坐吧。

小孩点点头。

"人体一共有206块骨头，其中中轴骨80块，附肢骨126块，其中……"

小航看着电视上的讲解员，他咬了一口饺子，味道不算是很好吃的。老师也是第一次包，体谅一下。

喜晓航味道还，不错。

喜晓航老师，换个台吧，看着干呕。

林司泽.啊？

调的不是科普频道吗。

喜晓航可那……您看吧。

喜晓航您大学可是医学系的学生，爱看…也正常。

林司泽不放心，这才反应过来，要换台。想罢，他拉过小航，满脸笑意道，

林司泽.还是换了吧。别回房间了。

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但气氛还没到位，林司泽嗑着瓜子，正被电视上的小品逗笑时，突然瞥见一旁的饺子。小孩明显不想吃了。

林司泽.就吃这么一点点，还好意思让我做年夜饭。

林司泽.就俩人，你以为呢？

林司泽.吃不完都浪费了。

林司泽.给你盛很少了。

他叹口气，还是接过碗，把剩下的饺子一扫而光。

两人不祈求什么发财好运，只渴望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完成中考。

林司泽.吃糖吗？

喜晓航吃。

初三的小航对糖的：硬的好吃，软的只喜欢牛奶糖，像爆浆的一类不好吃，巨不爱吃巧克力和薄荷糖。

小孩在袋子里挑挑捡捡，找到了一颗自己最爱吃的糖果。

甜滋滋的，糖果在嘴中慢慢释放糖分，短暂的甜味让小孩两眼放光，但还是很淡定，没有说话。

喜晓航哥哥…

他喃喃自语着，一旁的林司泽还是听到了。他慢慢靠近小航，嘴里还嚼着糖果。

"唔…"

"不哭了…不哭了。"

他只轻声细语，把小航搂到自己怀里来，小孩不停的发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浸湿了一大片，但他没有力气挣脱，只能趴在怀里，感受着短暂的温暖。

"哥哥…"

林司泽听到后内心抽痛了一下，可是他的电话打不通，合同不在自己的手上，也不能把小孩一个人扔家里。这是把他当成哥哥了么……

窗外的烟花一声声炸开，在空中绽放，又化作新年的第一份色彩，永驻心中。

他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捂住小孩的耳朵，夜晚的鞭炮果然缠人。"噼里啪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