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桂花在晨露里开得正好,风一吹,细碎的花瓣就落在讲堂的窗台上。张懿琳刚把祝英台借她的字帖摊开,就见梁山伯抱着一摞宣纸跑进来,额头上沾着汗,脸上却笑开了花:“张兄!英台兄!你们听说了吗?下月初书院要办书法比赛,赢了能得先生亲手写的《兰亭集序》摹本呢!”
祝英台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眼底亮了亮:“真的?那可是周夫子珍藏的摹本,据说字迹跟王羲之真迹差不了多少。”她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往梁山伯身上飘,见他正兴奋地比划着比赛规则,嘴角悄悄弯了弯。
张懿琳看着两人间的小互动,心里了然——这才是原剧里该有的样子。她捏了捏手里的狼毫笔,有点犯愁:自己那手歪歪扭扭的字,别说拿奖,能不被夫子批评就不错了。正想着,王虎拍着胸脯凑过来:“俺虽然不会写字,但俺可以给你们加油!到时候俺搬个小板凳坐在最前面,喊得比谁都响!”
这话逗得三人都笑了,张懿琳刚要开口,就见马文才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方新砚台,墨色的砚台边缘刻着精致的云纹,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温润的光。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砚台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张懿琳手里的字帖,停顿了一瞬。
“这字帖是苏州沈先生的手笔吧?”马文才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讲堂里的喧闹瞬间轻了些。
祝英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马兄也认识沈先生?这是家父托人求来的。”
“沈先生的字讲究‘骨藏于柔’,你写得很有他的韵味。”马文才拿起自己的笔,蘸了点墨,在宣纸上轻轻划了一道,墨色均匀,线条流畅,“不过你手腕力道稍欠,写竖钩时可以再沉一点。”
祝英台眼睛一亮,连忙拿起笔试着写了一个“永”字,果然比刚才挺拔了不少。她抬头看向马文才,眼里满是感激:“多谢马兄指点!”
梁山伯也凑过去看,忍不住赞叹:“英台兄,你这字进步也太快了!马兄,你也教教我呗,我写的字总像被风吹歪了似的。”
马文才看了眼梁山伯的字,嘴角难得勾了勾:“你是握笔太用力,手腕僵了。试着把手指放松些,像握着一团棉花。”
张懿琳坐在旁边,看着马文才耐心指点两人,心里有点羡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一”字,歪歪扭扭的,像条爬不动的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马文才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张懿琳吓了一跳,抬头就见他站在自己桌旁,目光落在她的宣纸上。
“我……我这字太丑了,怕给咱们厢房丢脸。”张懿琳有点不好意思,把宣纸往桌子底下挪了挪。
马文才却弯腰拿起宣纸,仔细看了看:“结构没问题,就是笔画没力道,而且墨没调好,太淡了。”他说着,拿起她的笔,蘸了点墨,在砚台边缘轻轻刮了刮:“墨要浓淡适中,刮笔时要顺着笔毛的方向,不然写出来会晕墨。”
他握着张懿琳的手,轻轻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张”字。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张懿琳只觉得耳朵发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马文才的力道很稳,笔尖在纸上划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律,原本歪扭的笔画,在他手里瞬间变得挺拔起来。
“你试试,照着这个感觉写。”马文才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见她耳朵通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点破。
张懿琳定了定神,拿起笔,学着他的样子蘸墨、刮笔,然后在宣纸上慢慢写了一个“张”字。虽然还是比不上马文才写的,但比刚才工整了不少。
“不错,有进步。”马文才点了点头,“以后每天早上练半个时辰,比赛前应该能赶上。”
旁边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看得清清楚楚,梁山伯还没觉得什么,祝英台却忍不住笑了笑,低头继续练字——她看得出来,马文才对张懿琳,确实和对别人不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张懿琳每天早上都早起练字。马文才偶尔会过来指点她几句,教她怎么调整手腕的力道,怎么控制墨的浓淡。梁山伯和祝英台也一起练,四人常常在晨光里围着石桌写字,桂花落在宣纸上,平添了几分诗意。
这天早上,张懿琳正对着字帖练字,突然发现笔杆有点松,写着写着,笔毛居然掉了几根。她皱了皱眉,这是她唯一一支能用的笔,要是坏了,可就麻烦了。
“怎么了?”马文才走过来,看到她手里的笔,立刻明白了,“笔坏了?”
张懿琳点点头,有点沮丧:“是啊,这还是我来书院时买的,没想到这么不结实。”
马文才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很快拿着一支新笔走回来:“这个给你,是我家乡的师傅做的,笔毛是狼毫的,很耐用。”
张懿琳连忙摆手:“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一支笔而已。”马文才把笔塞到她手里,“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好好练字,比赛时别给我丢脸。”
张懿琳握着手里的笔,笔杆温润,带着马文才的体温,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马文才,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平时的冷淡,反而带着点温柔,让她心跳不由得加快。
“谢谢马兄,我一定会好好练的!”张懿琳认真地说。
马文才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练字。阳光落在他身上,玄色的衣袍泛着淡淡的光泽,张懿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旁边的梁山伯凑过来,拍了拍张懿琳的肩膀:“马兄对你可真好!张兄,你可得好好练字,别辜负了马兄的心意!”
祝英台也笑着说:“是啊,张兄,我看你最近进步很快,说不定比赛时能拿奖呢!”
张懿琳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笔——她一定要好好练字,不仅是为了不辜负马文才的心意,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书法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张懿琳的字进步很大,虽然还是比不上马文才和祝英台,但已经能看得过去了。梁山伯的字也有了起色,至少不再像被风吹歪了似的。
比赛前一天晚上,四人在厢房里一起整理文具。梁山伯不小心把墨汁洒在了祝英台的字帖上,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地道歉。祝英台却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没关系,正好我已经背下来了,不影响比赛。”
张懿琳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心里暗暗祝福——希望他们能像原剧里一样,有个好结局。
马文才看着张懿琳手里的笔,忍不住叮嘱:“明天比赛时别紧张,就像平时练字一样,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好。”
张懿琳点点头:“我知道了,马兄,你也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拿第一!”
马文才笑了笑:“好,咱们一起加油。”
夜深了,大家都回床睡觉了。张懿琳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马文才送她的笔,心里满是期待。她不知道明天比赛会怎么样,但她知道,有马文才、梁山伯和祝英台在身边,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宣纸上,留下淡淡的光影。张懿琳嘴角带着笑容,慢慢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明天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