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TeamZ的成员发现了一件事,一件不知道为什么很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怎么说呢,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吧,他们很快接受并像消化很硬的馒头一样,把事情消化掉了。
——不,想想还是好羡慕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但,也没必要这么吃惊吧,这种事情……”洁世一十分“亲切”地笑着说,“谁让他是鸣舟呢,他开心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哈哈。”
洁,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稍微注意一下,背后那一片黑气,纯洁无害的脸都被染上了诡异的颜色的样子捏。
——但是,活该。
一块蛋糕,总共就那么大点,无论周围的人多么想吃又有多喜欢吃,它也不会因为他们而变大。现在多出来的人对准正中心挖出那么一大块,本来能尝到最大份的那个混蛋,能高兴才奇了怪了,别忘了,他们可都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嘿嘿,叫洁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场子被砸了吧,活该!
‘怎么办……?’
苦恼的感觉令洁世一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正同蜂乐回坐在一起看着那个一脸享受千切豹马超级舒适的梳头服务的“小少爷”,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搞得目前房间里看到这一幕的人,瞬间幻视了迪士尼公主们有说有笑地喝茶吃糕点的样子,仿佛此刻他们不是在Blue Lock里踢球,而是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站姿笔挺地充当公主们的侍卫和背景板。
——再这样下去的话,同自己最亲近,也最喜欢自己的小猫,会被别人抢走的。
好了,让正主来说吧,其实真没出什么大事儿。绘心甚八没因为泡面吃多而中毒死掉,我二哥没因为他过分思念他的妹妹而从棺材板里蹦出来,苹果树上的那颗苹果依然掉在了牛顿头上,阿道夫·希特勒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落榜美术学院,古希腊的阿基米德出门也没被碰瓷的宝驰捷撞死,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打起来,罗密欧与朱丽叶爱的太多还是悲剧……
也就……em——我和千切豹马的关系,在那一晚后突飞猛进地向好的方向疾驰……发展……吧?
在我看来是这样没错,现在想想我俩还挺一波三折的。
第一次接触,是在蓝色监狱的一轮选拔时,我没仔细身后撞到了千切豹马,然后他还“啧”了我一声,我决定未来有机会拿这件事逗逗他。吉良谅介……应该是这个名字,他混蛋的时候千切豹马站在后面,而我站在中间,之后的很多回忆场景里,千切豹马要么站在后面,要么站在边上,而我仍旧站在最中间。
他的故事老实说,在我的视觉下,一般来讲会有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那不是什么跌宕起伏、悲惨美丽的童话,相较于已经见过太多自己、他人或是社会、政治等造成太多不幸的我,应该在听的时候感叹:
“啊,又是这种老套的故事。”
“你已经过的很幸运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我很忙的,别来烦我。”
“没什么意思呢,原来又是这种无聊的事情吗,我说过这样的事情不要送到我面前。”
我确信这么做的话无疑会给自己招来一大波黑粉,你们想怎么骂我,我都预料的到,而我在这里诚实地向你们承认:
小时候的我,是说的出来这种无情的话的。
我是真的会这样做的,很快,你们便会知道这一点,并且将深有体会——我,小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嚣张跋扈、蛇蝎心肠、昂首天外、目中无人、颐指气使……性格这个话题,几乎是我绕不来的坎,如果不是家族和我自己给力,光这一张嘴就足够我挨百八十遍打。
现在,逐渐长大后多出来的羞耻心,让我收敛了因过分的宠爱和与其极其不相匹配的苛刻和压抑,而产生的唯我独尊的煞笔气质。我变得更加圆滑,更加沉得住气,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年龄的增长是带来了好处的,常年陪伴在我身边的奥古斯丁费虽没说什么,我心里却清楚他很怀念小时候张牙舞爪的我,大概因为他是我变成那副人嫌狗厌样子的元凶之一。
我大哥古木瑾感慨我总算有个人样了,我回怼自己变成那样他也别想逃掉自己的锅,心里却明白自己还没长大,因为我仍然会意气用事,仍然会因为我二哥的事情乱了分寸。我问过古木瑾,要是有我们暂时动不得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我们的姓氏该怎么做,他说他会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让那个人得到应得的教训,家族里、外边的人,所有人都挑不出他一丝一毫的错处。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即使我当时明白有最优解,我也会直接物理意义上撕烂他的嘴,挑断他的筋骨,当众给大家表演家族里的处刑三百零二式。
所以我认可,没有人比大哥更适合当一个黑手党首领了,即便是和古木鸣舟对比,我还是会认为古木瑾更适合那个位子。
不过千切他技术真好,这头发梳的也太棒了吧?!虽然比不上专业人员,但一个踢足球的运动少年能有这种手把真的很让人惊艳!
千切豹马是什么宝藏男孩!
这种舒服到昏昏欲睡的体验,简直是幸福生活的开始,没想到坐牢后我还能享受到这样的服务,真是Very good!
事情还要从今天早晨我重获新生的醒来时说起。
睁眼后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肚子没那么疼了,这不算新鲜事,习惯点讲,第一天是最难受的时候,接下来一天比一天轻松,出血量也一天比一天少,但讨厌的是最后总变得淅淅沥沥,总有种怎么流也流不干净的感觉,这是内分泌失调的前兆。
身旁的蜂乐回还在说着梦话,千切豹马的睡姿就很稳,晚上怎么进的被窝早上就怎么出被窝,晚上不翻身也不打呼,半长的红发落在枕头上,第一眼确有可能把他误认为女性。蜂乐回就刚好相反,每天睡他旁边的我都摸清楚规律了,做美梦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会说梦话,做噩梦时早上会抓被子,身体的一大半往我被窝里头钻,没做梦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兴奋到睡不着觉时会滚到我这边来骚扰我。
值得提到,他身上的蜂蜜味淡了很多,整个房间的味道也淡了很多,我不用忍受所谓的同性的信息素散发出来的攻击性味道可太宽慰了,刘先生之前硬跟我科普过他看人的一套标准,我把他说的话储存在记忆宫殿里落了灰的角落里,丝毫没想到未来还有把它们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
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把人类分成三中性别——alpha、beta和omega。
alpha是天生的领导者和支配者,beta这类人各方面能力都很平庸,也是占比最多的,omega是这三类中最弱的,只负责生殖。
你不要以为它听起来很有病,实际上它就是很有病。
“Well,这种东西只能用来参考,不过我个人认为很有意思。”被称为调香师的男人说,“有些东西和认知上不一样,比如数量不多的alpha,加入你们后我真是三步一个,五步三个。”
“但是有些东西和认知相符,比如数量最少的omega,老天爷,来这里上班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最有病的是ABO标记。
是指A在O身上留下印记的动作,是占有的意思。永久性标记并且终身有效,还有那什么可恨的发情期,真是个原始且邪恶的专有名词。刘先生说,如果O没有A伴侣且在发情期,O通常会要求可信的A进行临时标记,帮助她度过脆弱的时期。临时标记是通过将自身的信息素注射到O颈部后部的腺体中形成的。标记分为临性标记和永久性标记,临时标志是指亲吻或与身体长时间直接接触,此类标志存在时间短。而永久标记意味着告诉每个人你和这个人在一起。
——我真他妈谢谢Z队里头没有O。
然而,我一片光明的心情只持续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慢慢悠悠地上完厕所,然后在盥洗室里洗洗脸、刷刷牙、抹抹护肤品,然后抬头一看……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就是一个晚上偷懒没收拾自己吗?!我的头发……它、它!它它它它它!!!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夸张点说,它飞了!
修饰脸蛋的长刘海整个翻了上去,后边的头发快翘到天上去,后脑勺整个膨胀起来,而且它还打结!
完犊子,我最受不了头发打结。
我抓着头发,万分后悔昨天晚上睡觉前没梳头发,也没吹头发,该不会千切豹马昨天晚上看见的我是这副形象吧?……要死啊可恶,这种像是奥古斯丁费烤坏了的蛋糕胚的样子怎么能见人!
——靠,老子的梳子哪里去了?!
我快被烦死了,一大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很少有这么着忙的时候。左翻右翻东翻西翻无果后,我想起来自己那小巧可爱的银制雕花梳子被睡前压在枕头下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形象无时无刻不精致完美,我日常把它和小镜子揣在裤兜里,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欣赏自己的美貌,虽然目前一次也没用到。
——很快,它就用武之地了。
我扔下抹了一半的奶液,飞也似的回房间梳子,这条走廊不知道被我反复奔跑过多少遍,很怪,每次都有不一样的题。
啊,前面那两个人是……
“早上好,古木,你要……”
对不起成早、我牙丸、国神,我现在是真的没空,不是很想让更多人看见这一脑袋鸡窝。“嗖——”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只给他们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牙丸吟“……”
成早朝日:“……”
国神炼介:“……”
“……他今天怎么了?”成早朝日看着队内小少爷的背影说,“这么急急忙忙的,不像他啊。”
“大概……便秘?”我牙丸吟给出一听就不靠谱的答案,“蓝色监狱里,有提供香蕉,我记得。”
国神炼介:“……”
“便秘不会是这个反应吧!”
“你还真敢想,哈哈。”
宿舍房间里,大家都起来叠被子了,清晨的空气是美妙的,至少现在一点也不臭,仿佛昨天的是我的错觉,不然就是安装了台空气清新剂,看得出来大家昨天都有好好洗澡。
我的发型是搞笑的。
“噗——”
‘哪个混蛋?!’我转头瞪向笑出声的那个家伙,却又听见一连串毫不掩饰的“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
“小舟舟……不行了,你的头发……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
洁他好歹还知道捂嘴掩饰一下,蜂乐你是一点也不客气啊,直接笑倒在地。
你是真一点也不把我当外人呐,今天你最好捂着头发踢球,蜂乐。
“这边,过来这边,鸣舟。”
千切豹马强忍住笑意呼唤我,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其实你们想笑就笑吧,无所谓了,谁早上起床是完美无缺的样子!我就问,啊?!
千切豹马另一只手上拿的万分眼熟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的小银梳。应该是叠被褥时千切豹马帮我拿着,这使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千切,他绝对,昨天晚上就知道这件事了!
——故意不说,恶趣味的家伙啊,可恶。
但我的身体还是向他的方向移动,盘腿坐在了他前面。
“好孩子。”他说,站着帮我梳头发,但是又觉得高度不舒服,于是也坐了下来。
“你的头发保养的真好,像天鹅绒一样。”千切豹马从发旋开始一点一点帮我把头发梳开,梳到打结的位置就单独挑出来。这梳子被设计成方便携带的类型,比市面上买的小上一圈,还能用来当梳篦一类的装饰品,没有兜直接往头发上一插,方便的很,就是不禁,跑起来甩两下就掉,所以踢球时我把它放在更衣室的柜子里,踢完后再拿出来。
他的梳法和我每天晚上没什么不同,主要是被伺候的感觉针不戳,而且还是同龄人。我的头发太长了,坐下后,地上以我为中心铺成朵黑色的小花,自己把它梳开要废好久的时间,每天晚上睡觉前,大家净看我理头发了。
千切豹马:“这么长的头发,留了多久?”
我刷刷刷:[从小就开始留了,我喜欢把它留得很长很长后再减掉大半,会感觉很爽。]
“还真是你的风格……那上一次剪头发是什么时候?”
[到蓝色监狱的前一天。]
“那岂不是小舟舟你再晚一天剪头发,我就能亲手帮你咯?”蜂乐回学着我的样子,盘腿坐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我的头发。
——你别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碰我的头发的。
“我可不敢动鸣舟的头发,真厉害啊千切。”洁世一感慨道,新奇地看着千切豹马娴熟地料理柔顺又光滑的黑色长发,短头发的他光是看着就已经嫌麻烦了,真不知道千切和鸣舟是如何这么有耐心的……看着很难的样子。
长头发也不容易啊,洁世一说:“感觉每扯断鸣舟的一根头发都会产生浓浓的负罪感。”
已经薅下来好几根头发的千切豹马:“……”
没关系,偷偷藏起来,没人看见。
实不相瞒,他眼馋“小少爷”这一头乌木般的秀发已经很久了,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不,是比想象中的手感更好。
——怎么养的呢,她?
——是天生的话,可太让人羡慕了。
[千切呢?你是什么时候把头发留长的?以前是短发吧。]
“欸……从哪里知道我以前是短发的?”
[昨晚买手机的时候特别搜了一下之前的报道,看见了你小时候的照片。]
“这可真是……我当时可是相当厉害的前锋,”千切豹马轻松地笑道,“受伤后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期,不去社团活动后也就不剪头发了,就是在那段时间变长的。”
“不去社团活动?”蜂乐回加入对话。
“那时怎么也无法找回从前的状态,完全失去了光芒。”千切豹马说,“但是没关系,现在冲破枷锁的我,可是强到不得了。”
“哈!那真想快点好好见识见识,跟W队踢时完全没尽兴吧?”蜂乐回说,“不过说到社团活动,我上高二后就没参加过几次。”
——好小子,原来你高二了,高二的话……17岁?!
——和我同岁?!还以为他一定比我小。
“社团活动啊,”洁世一有些迟钝地说,像是提到了什么不想提又不是很重要的话题,“……我倒是都有参加,鸣舟呢?”
[一次都没有。]
三人:“?”
“这样的话,鸣舟你该不会不在日本上学吧?”千切豹马率先反应过来,因惊讶而顿住的手继续梳起来。
洁世一和蜂乐回看过来,这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其实根本没上过学,身上挂着好几份假资料。
——算了,反正他们也没问。
我点头回应,然后在他们再次提问前转移话题:[未来想减掉头发吗,千切?可以给你介绍很棒的理发师。]
——想必伪装师丹尼尔先生一定很愿意接单。
——不愿意也得愿意。
千切豹马:“不用,感觉这个长度刚刚好,等它长了后还理到这个就好。”
我:[那挺不错的,长发会显得成熟点,短头发的你像个小学生,鹿儿岛县第一。]
千切豹马:“很快就会是世界第一了。”
“哇偶,真敢说。”蜂乐回道,“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当然!”洁世一说,他现在可是万分期待能有机会和千切豹马一较高下,在最炽热的足球场上,千切豹马在和W队比赛的最后的进球,彻底把他点燃了。
要变强,变得更强才行!强到可以吧鸣舟完全……
“Z队,不可能赢得了V队,我们……就到这里了。”
泼冷水的声音传来,不用听就知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久远涉。说起来,从昨天餐厅分开后就没见过他,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出现了,也没见他回来睡觉。
——大概在哪个训练室里睡得觉,他身上都有味儿了……哦,对了,我还没上药呢。
💢可恶,之前没想起来还好,现在一想起来仿佛全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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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半夜,躺在床上的千切豹马突然惊醒。
‘短发……真的很像小学生吗?也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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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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