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到这女孩有什么异常,你别跟着她呀。”
“我就是觉得她有些特别,身上的气息好像有些特别。”
“她就是个凡人,可受不住你打她哈。”
“我就是跟着她看一下,没有想着要打她。”离仑无奈,他是真的觉得她的身上有些不一样的气味。
朱厌晃了晃手里的拨浪鼓,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犹豫几下,跑了过去将拨浪鼓给了叶冰裳。
叶冰裳愣了愣,下一刻,朱厌便拉着离仑快速离开。
她低头看着拨浪鼓,心中有些烦躁。
“小姐,你买到拨浪鼓了,我们快回去吧。”
“嗯。”
朱厌停下脚步,拿了一把伞,随口问道:“老板,这把伞多少钱?”
“五文钱。”
朱厌抿了抿唇,“英招给了我们五文钱,还是省点儿花吧。”
说着,他将伞放了下来。
雨水停了一会儿,却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雨水落了下来。
“下雨了。”
“原来这就叫伞啊。”
离仑越过人群,看向了拿着伞往这边走的少女。
叶冰裳缓缓地往这里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眼神逐渐柔和了不少。
擦肩而过的时候,叶冰裳停下脚步,将银钱递给了他。
“你的朋友帮了我,那这些银钱便给你们吧。”
离仑没有说话,她没有再说什么。
叶冰裳往前走,不过这一次,她的脚步快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可能不会很轻易地再次出来了,不若将这些银钱给他们吧。
回到叶府,她没有将拨浪鼓给那亲生弟弟。
她拿着药包,来到了厨房,看着锅里的白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毒药撒了进去。
叶冰裳拿着勺子在白粥里晃了晃,眼底闪烁着恨意。
她在雨水之中跪着,身上的疼意便让她下定决心,她所受的苦与屈辱,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他们是普通人,她亦是。
下了毒药,在他们将死之时,她便可以发泄心中恨意。
她早就不愿意活下去了,她要是死,他们都陪着她一起。
父亲,母亲,弟弟,仆从,他们一个个的都陪着她。
叶冰裳拿出砒霜,撒在他们今日要吃的食物上,又往井水里撒了砒霜。
在那略显昏暗的庭院角落,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清冷,缓缓蹲在大黄狗的身侧。
四周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回荡,声声入耳,似是一曲绝望的哀歌。而她,竟对这凄惨的声音置若罔闻,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逐渐蔓延开来,愈发显得畅快淋漓,仿佛眼前的痛苦是世间最为美妙的景致,能让她心底的某些怨愤与积郁得到尽情宣泄。
直至屋内的叫嚷声不再如先前那般响亮尖锐,她才莲步轻移,身姿摇曳生姿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决绝。踏入屋内,只见屋内一片凌乱,器物散落一地,而她的目光径直越过这些,冰冷地睨着趴伏在地上狼狈不堪、痛苦挣扎的二人。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怎么了?”
叶冰裳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却难掩那刻意伪装出的惊讶与恐惧。她那玉手缓缓抬起,轻轻掩住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双美目却在指缝间流转,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而其中的情绪复杂难辨,惊讶与害怕不过是那浅薄的表象,内里深藏的是多年压抑后的快意与冷漠。
“你还不速速去找大夫!”
叶母此刻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即便是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望向女儿的眼神中依旧满是厌憎。她的心中暗自悔恨,若当初诞下的是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儿子,自己又何至于在丈夫面前忍气吞声长达九年之久,受尽那无尽的白眼与冷遇,落得如今这般凄惨境地。
“唔……我怕黑,不敢去找大夫。”
叶冰裳莲步轻挪,似是柔弱无助地向前走了几步。她微微俯身,拾起一个软垫,那动作轻盈优雅,如同在摆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后,她款步走到二人身旁,仪态万千地跪坐下来,裙摆如涟漪般在身侧散开。
“要不然,你们自己去?”她语调轻柔婉转,恰似一阵微风拂过,却带着能穿透人心的寒意,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寒刀,轻轻割扯着屋内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