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如猛兽般呼啸着,豆大的雨点猝不及防地倾盆而下。狂风裹挟着雨水,肆意地抽打着世间万物。叶冰裳与梵樾置身其中,细密的雨丝瞬间打湿了他们的发丝,湿漉漉的发缕紧贴在脸颊上。叶冰裳抬手,正欲从袖间取出雨伞,下一秒,头顶的雨水竟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遮住。
她诧异地抬起头,只见梵樾手持一把古朴的油纸伞,静静地站在她身侧。
“你的肩膀被雨水淋湿了。”叶冰裳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指向梵樾的肩头,眼神里满是关切。
是被雨水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十分难受。
梵樾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身为妖,本不必惧怕这区区雨水的侵袭。
刹那间,妖力自他体内蓬勃涌出,萦绕周身,将雨水尽数隔绝在外。
叶冰裳见状,心中一动,这才记起自己也早已不是凡人,同样可以运用妖力抵御风雨。
她玉手轻抬,妖力顺着指尖流淌而出,先是温柔地拂过发丝,很快便吹干,紧接着,那股妖力如一层无形的轻纱,将她的衣衫笼罩,任那雨水如何肆虐,也无法再沾湿分毫。
梵樾见她已然掌握,便缓缓放下手中的油纸伞,顺势伸出手,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微微用力,叶冰裳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在风雨中渐行渐远,身影渐渐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之中。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一晃两年过去。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唯有男人手中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梵樾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蜡烛,幽微的火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的火苗让他的眼神显得愈发深邃难测。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闷:“听闻你最近总是喜欢往外跑?”
对于叶冰裳近来的“不安分”,他实在是忧心忡忡。
叶冰裳安静地坐在他身侧,柔和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温婉动人。
“我如今已有了自保的能力,你不必再将我拘在身边。”她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打出一串手语,完全没有看到梵樾眼睛里的拒绝。
梵樾透过那闪烁的火光,对上了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不知为何,刹那间,他那颗因担忧而惴惴不安的心竟渐渐趋于平静。
叶冰裳静静地凝视着他,两人相伴已久,她从未见过梵樾如此不安的模样。
“你总是四处乱逛,万一有个闪失,极有可能坏了我的谋划。”梵樾眉头微皱,试图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叶冰裳满心疑惑,以往她不想出门时,梵樾总会想尽办法带她出去,可如今她渴望自由,他却像看管孩子一般,想要将她困在身边。
梵樾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郁闷地摆弄着当初她送的珍珠。
他将珍珠对准烛火,眼神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