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着他们良久，若是他们没有骗她，那她的确是跟他们认识。
既然如此，她为何会变成玲珑？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接触的人都是假的？
茯苓的神情恍惚，她仔细回想自己相处的那些人，不对，一点儿都不对。
她会是如此的善良不求回报？她还会蠢得将更安全的事情让别人去做。
但凡容先没有喜欢她，那她不是要被抓了？
茯苓咬了咬后槽牙，她敢确定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会为了别人伤害自己，更不会无私奉献去帮助他人。
“这一切都是假的。”
茯苓忽然开口，对面的两人愣了愣，最后微微颔首。
“你跟我们来自一个地方，我们进入了这里，代替了这里的人，如果不消除容先的怨念，我们或许就不会离开，回到原本的地方。”
梵樾说完，赶紧将白烁护在身后。
“你就这么害怕我伤害她？”茯苓微微歪头，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本来很喜欢善良的人，怎么会在知道真相以后还要杀了她？”
梵樾没有放松警惕，他不确定茯苓会不会对白烁动手。
茯苓在冷泉宫的时候，做的坏事可不少，谁知道她会不会疯了想要伤人。
“重昭陪着你进来的，如果你想要他活下来，那就不要对白烁动手。”
“重昭？我还没有想起他，你用他来威胁我可没有多大的用处。”
茯苓接住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桃花，温声道：“不过我想要了解我以前的事情，不会伤害你的爱人的。”
梵樾的唇瓣微微抿了一下，茯苓说话还真的直接，谁说白烁是他的爱人了？
他就是不想让白烁死了，不能给他带来用处来了。
茯苓看着僵在原地的两人，忽而放松下来，他们不想要伤害她，那她可以先跟他们联手离开。
“你们想要如何消除他的怨念？”
“我觉得容先是因为玲珑的死而产生的怨念，如果你能活下来，或许就能消除怨念。”
茯苓沉思一会儿，“我知道了，对了，重昭呢？”
“重昭是容先，你们两个好像是一对儿。”
白烁的双手抓着梵樾的衣衫，小声说道：“这个我不是很确定，但你似乎是喜欢重昭的。”
白烁坐在茯苓的身边，她转头看向茯苓。
微风轻抚她的发丝，在注视着她侧脸的时候，白烁竟生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白烁眨了眨眼睛，恍然间，茯苓的脸与白曦的脸有些重合。
白曦……白曦是茯苓。
白烁被这个想法吓得一个哆嗦，不可能，茯苓怎么可能是白曦呢？
白曦那么善良，对她那么好，对爹爹那么的喜欢。
如果她是白曦，那该如何面对死在城主府门前的爹爹？不会的，她不会是白曦，白曦……她就是白曦。
白烁的心脏渐渐地起了酸疼，她悲悯的看着茯苓。
哪怕百姓身上的毒不是茯苓做的，哪怕城主不是茯苓害得，可城主还是因为冷泉宫的算计死了。
而冷泉宫就是茯苓待了许久的地方，爹爹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是不是看到了她？
白烁的目光带着几分落寞，爹爹到死都在想着被他弄丢的白曦，那白曦会不会产生一丝丝的愧疚？
茯苓为何会那般平静的看着爹爹死亡，是真的不重要？
儿时的画面涌上心头，她看着茯苓的脸颊，还是想不出来茯苓为何那般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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